然而,这丝不悦迅速被一种更深沉的认可所覆盖。
这确实是釜底抽薪、迅速控制局面的必要之举!
他端起面前那杯刚刚溅出些许酒液的玉杯,缓缓挺直了腰背,准备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旁观这流言窝点被彻底拔除的终局。
心中甚至开始盘算稍后如何召见京兆尹,既要确保此事起到震慑宵小的作用,敲山震虎,也要勒令其约束属下,不可牵连过广,伤及无辜百姓,以免再生怨怼。
就在这君臣二人自以为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短暂默契时刻。
“呵.....!”一声极轻、带着浓浓讥诮意味的嗤笑,如同冰冷的银针刺破了鼓面,突兀地响起。
嗯?
君臣二人仅仅只是听到赵牧的冷笑,便立马品出其中讥讽,于是又双双回头望去。
却也只见赵牧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保持着凭窗远眺的姿态,仿佛那凶神恶煞闯入的武侯,明晃晃的水火棍、以及那查封栖梧轩的咆哮,都只是几只不知死活徒劳撞在琉璃窗上的苍蝇一般。
他甚至慢悠悠地拿起桌角的青玉酒壶,手腕轻抬,琼浆带着一丝粘稠的弧线,稳稳注入自己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