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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下遥控器,幕布切换成苏氏珠宝近十年偷税漏税的财务报表,每一笔异常资金流都标着血色记号。
姜沅突然轻笑出声。
他身后的律师团打开二十四个密封箱,泛黄的笔记本铺满整张会议桌——那是林瑜父亲林海生前的航海日志。
1997年11月17日的记录用红笔圈出。
“苏明城要求更改翡翠货运航线”
“令尊的货轮为什么会在新航线沉没?”
姜沅将放大镜推到林瑜面前,日志边缘的油渍里藏着半个指纹,“你这些年追查的真相,或许该换个角度看。”
林瑜站在苏氏珠宝博物馆的“碧海潮生”展柜前,这件曾让她父亲赔上性命的翡翠雕件,在射灯下流转着诡异的蓝绿色光泽。
姜沅的脚步声在空旷展厅回荡,带着大提琴般的共鸣。
“危地马拉翡翠在紫外线下的荧光反应……”
林瑜的指甲嵌入掌心,“父亲到死都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
姜沅解开定制西装,露出心口处的疤痕。
“这是你离开苏家那年,我追去码头被缆绳抽的。”
他启动全息投影,1997年的海运保险单在空中旋转,受益人赫然写着林海的名字。
台风撞碎了穹顶玻璃,暴雨混着咸涩的海风灌进展厅。
林瑜的金属牙套磕破了舌尖,血腥味让她想起设计图背面的DA印记。二十年的执念突然崩塌成沙,她终于看清所有仇恨都建在谎言的流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