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踢起的泥块雨点般砸来:“你爹妈都被烧死了,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打死你也没人管。”
泥块糊住眼睛时,手上摸到一块尖石。
“来啊!”我猛地起身,尖石抵住他喉咙:“要死一起死!”
笑声戛然而止。
祸盖头男生的瞳孔缩成针尖,裤管流出一股骚黄液体。
吓尿了!
高个子男生啐了口痰,迅疾捏住我的拿尖石的手腕,用力一拧。
手腕剧痛,石头掉落。
他比高出半个头,力气也大得出奇。
“叫我一声爷爷,我就放了你。”高个子男生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我咬着牙,哼都没哼一声,只是恨恨的瞪着他。
直至舌尖破裂的血从嘴角流出来,手上的疼痛消失了。
“疯子!”高个子男生松开我的手,声音在发抖,像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
他怕了。
恶人怕不要命的。
锅盖头男生喘着粗气,踉跄着爬起来,双眼血红,走向路边的一块青石。
石头很沉。
沉得让他龇牙咧嘴。
“去死吧!”他举起石头时,脸上的肉在抽搐,像条被逼急了的疯狗。
石头落下时带着风声。
死亡的风声。
可石头停在了半空。
两条胳膊架住了锅盖头男生手中的青石。
是孙六斤。
“教训一下就行了。”孙六斤的声音很轻,“砸死他,我爸会拧断我脖子,你也要坐牢。”
“算你走运。”锅盖头男生扔下石头,双腿在发抖。
上课的钟声已经敲过两遍。
早读结束了,现在是上正课的时间。
我整了整肩上的帆布包,回头瞥了孙六斤一眼,快步跑向教室。
“迟到了!”李老师上下打量了我一阵,眉头紧皱,“身上全是泥,跟人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