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四周的气场正常,别说阴邪之物,就连动物的命气都没看到。
人的命气倒是隐约能看到几个,但也隔得比较远。
到底是谁抓走了二爷他们?
潘家?
佘家?
还是江庭春?
谁都有嫌疑。
但我却下意识的将江庭春的嫌疑给排除了。
这一晚在紧张中度过。
但直到天亮,也没有什么事发生。
我们简单收拾了些东西,离开了青石村。
到了镇上,周二宝从他的包里拿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
“方哥,拿去用。”他将钞票递给我,“我在家,不需要花钱。”
见他满脸的真诚和期待,我不忍心拒绝,便接过钱,点了点头。
吃过早餐,我带陆依依租了辆了三轮去县城汽车站,坐了最早一班到江城的车。
车上人不多,陆依依靠窗而坐,一直盯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她的眼眶时不时发红,闪着泪光。
“不用担心,柳前辈不会有事的。”我低声安慰她,“她那么厉害,肯定能想到脱身之计。”
陆依依惨然一笑,微微点头,靠在我肩头缓缓眯上了眼。
我紧握手中的木匣,心里其实一点底儿也没有。
车到江城时,已经下午。
刚出车站,我就察觉到不对劲。
穿夹克的报童、擦皮鞋的瘸子、卖糖炒栗子的老汉,还有几个闲逛的黑衣汉子……
这些人分散在不同的位置,却巧妙的堵住了所有的去路。
他们的目光时不时扫向我和陆依依,眼中闪着凶光。
“有人盯上我们了。”我压低声音,拉住陆依依的手,“别回头,也不要紧张,跟我走就行。”
我们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站前广场,混入人群中。
两个黑衣人和一个报童也悄然跟上,如影随形。
“方大夫,那些是什么人?”陆依依的手掌冰凉,声音也在微微颤抖。
“不知道,得想办法甩掉他们……”我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个电话亭,“或者去打电话搬救兵也行。”
我拨了寿衣店的电话。
接通后,传来老刘头的声音“谁啊?”
“是我,方断尘。”
“你不是回青石村了吗?”老刘头显然很意外,“怎么……”
“有急事。”我打断他,“找辆车到江城长途汽车站斜对面的土菜馆来接我和依依,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我拉着陆依依躲进了土菜馆。
透过油腻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刚才跟过来的人,正在四处张望。
其中一个掏出对讲机说了什么。
没过多久,他们人越来越多,土菜馆给团团围住了。
“方大夫,我一点都不害怕。”陆依依故作镇定,但额头上的冷汗,却出卖了她。
我轻笑道“没事的,老刘头应该快到了。坐了一天的车,饿了吧,咱们先吃饭。”
她点了点头,叫来服务生,点了红烧肉和蛋炒饭。
刚吃到一半。
一辆破旧的灰色面车“嘎吱”一声,停在土菜馆门口。
老刘头从副驾驶探出头,正好与我四目相对。
我匆匆结了帐,拉着陆依依出门,箭一般冲过去,拉开车门往里钻。
车子猛地起步,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子,嘴里叼着烟。
从后视镜扫了我和陆依依一眼,用江城的口音说道“几位都是外地人吧?是不是招惹上什么人了,看对方的架势,来头可不小啊!”
我回头从后窗看去,两辆黑色轿车正紧追不舍。
老刘头塞了一叠钞票给他“少废话,开你的车,能甩掉他们,这些也是你的。”
他边说边又掏出一叠钞票,在手掌上砸得“啪啪”作响。
“好嘞,几位坐稳了。”司机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拐进小巷。
江城的老城区巷道纵横,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司机显然对这里了如直掌,车子在小巷中左冲右突,时而急刹,时而漂移,将追击者甩开了一段距离。
但对方也不示弱,而且车子的性能,比我们乘坐的面包车要好多了。
引擎的咆哮声始终在身后不远处回荡。
“前面右转!”老刘头指挥,“进菜市场。”
司机“嘿嘿”一笑“没问题,您往哪指,我往哪开!”
车子冲进熙熙攘攘的菜市场,人群惊慌四散。
司机猛按喇叭,在摊贩的咒骂声中硬生生闯出一条路。
拐过几个弯后,老刘头突然喊道“停车!”
车子“吱”地刹住。
“下车,换乘!”老刘头扔下钱,拽着我们钻出车厢,迅速上了一辆在这里等客的出租车。
出租车缓缓驶离,而那两辆追击我们的车,仍在不远处的巷子里横冲直撞,显然没发现我们已经金蝉脱壳。
“呼——”陆依依长舒一口气,瘫在座椅上。
老刘头却神色凝重,示意司机绕路。
车子在江城兜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