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你舍不得让妈妈吃苦的,对吗。”“妈妈这辈子能依靠的只有你们三姐妹了。"1唐矜咬着唇,心乱如麻。
她一直像只蜗牛一样慢吞吞地生活着,日子无波无澜,然而今晚所承受的一切加倍又加倍,快要把她炸到外太空了。“明天还要上课,我先回房间了。”
“去吧去吧,我跟你大姐打个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洗完澡出来,唐矜放桌上充电的手机一会儿亮一会儿亮,未读消息接连不断。
大姐:[矜矜,妈说的是真的?你跟陆湛?】二姐:[哇酷!小妹厉害,陆家那位都能拿下,恋爱自由,二姐第一个支持你!]
大姐:[老二,你别添乱了,小妹,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吧?]亦舒:[矜宝,跟陆湛谈判得怎么样?还顺利吗?]明枝:[电话没接,矜矜,你还好吗?】
亦舒:[矜矜可能睡了,咱们还是明天上课再问吧。】明枝:[嗯嗯呢。]
唐矜看着看着,感觉这些字都在往下倒,她一摸额头,果然有些发烫。浑身疲累感很重,她现在什么也不想理会了,把手机放回桌上,转身缩进了被窝里。
大
一早,唐矜被闹钟叫醒,昏昏沉沉起床,洗漱。阿姨准备的早餐她一口都没吃,勉强喝了半口奶,结果反胃感更重。“三小姐,不再吃点吗,太太特地叮嘱我给你做的早餐呢。”“不吃了,我去学校了。”
推开花园门,抬眼便看到陆湛靠在车前等她,光明正大。唐矜转身就走,陆湛信步过来拦下她,“我送你去。”“不用你。”
唐矜甩了甩胳膊,结果身体一摇晃,更晕。“怎么了?”
陆湛见她脸色不对,立刻把她挡着半张脸的围巾拉下来。脸颊过于红,用手背一摸她额头,陆湛蹙眉,“你在发烧。”“不要你管。”
话音刚落,她便被他半抱半推弄上了车。
“赵叔,去医院。”
“我不去!”
唐矜扭头就要去开车门,被陆湛按回怀里,“听话,你不舒服。”唐矜颤着声瞪他:“我不舒服,是因为谁?”“乖,先去医院,等你好了怎么跟我算账都行。”唐矜整个人昏昏沉沉,不想看到他,又推不开他,只能埋头把脸藏进他肩窝。
她过烫的额头让陆湛脸色更难看。
“赵叔,开快点。”
“好的。“司机立刻打起万分精神。
大
唐矜很不喜欢去医院。
没别的原因,就一个,她怕疼,怕打针,甚至到了晕针的地步。她小时候看着瘦弱,倒是很少生病,可也正因如此,一病起来就很难痊愈。唐矜读高三那年,有段时间是流感的高发期,很多同学都中招了,也包括她。
那会儿可是高三,全员的学业都很紧张,哪怕骨折了都要拄着拐杖来上课。唐矜自知学业一般,唯有刻苦,因而也没舍得请假。结果从校医室出来人就开始摇摇晃晃,没从楼梯摔下来是陆湛接住了她。他沉着脸给她请了假,拎她去医院。
路上唐矜就有点怵了,“陆湛哥哥,可不可以不去医院?”“不可以。”
陆湛语气很冷,“躺下,睡觉。”
“病成这样早该跟我说,说过让你不许忍又没记住?”唐矜根本不敢回嘴,只好委委屈屈的,听话地躺回被放倒的车椅里继续睡。之后她是怎么到医院的,又是怎么住进病房的都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醒来,手背正打着吊瓶,周围似乎空无一人,她有点怕,眼珠四下乱转。
很快就看见了病房靠窗沙发上坐着的陆湛,他单手撑着脸,半身懒散斜靠,闭着眼在休憩。
看到他。
唐矜心里的不安瞬间被驱散了。
只是也许进到血液里的针水太冷了,她有点疼,开始还能忍,后面忍不住了,轻嘶出声,陆湛醒了。
陆湛走过来:“很难受吗?”
唐矜一脸苦瓜样:“有点疼……
陆湛立刻按铃,护士进来了,说这种针水是针对此次流感的,是会有点疼。护士最后放慢了点滴速度,疼痛稍微缓和了些。经管院是大三就要确定论文方向,做开题准备,就连江照白的朋友圈都不再是晒各种吃喝照片,而是配文图书馆和一堆文献,陆湛还被他们院里派去打商科竞赛,只会更忙。
唐矜看了眼窗外,天黑了。
“陆湛哥哥,你回家吧。”
“我走了谁管你。”
“我自己可以的。”
唐矜很有独立意识。
陆湛:“你不可以。”
“……我真的可以。”
唐矜据理力争,“而且你总不能管我一辈子。”“别说话,睡觉!”
陆湛语气很冷,脸也沉着,像是还没把她硬撑病情这事儿给翻篇过去。唐矜自知理亏,不敢回嘴。
也许针水还带催眠作用,唐矜眼皮耷拉,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忽然听到淡淡一句:“怎么不能。”
语气像是随口对病人的安抚。
又像是郑重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