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西太后的声音!
谢梵镜跟谢三爷眼神瞬间亮起来。
下一刻,身着便服的西太后便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进来。
她身旁跟着一身寻常圆领袍衫的皇帝。
“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
几乎是瞬间,在场所有人都站起身。
只除了原本坐在上首,浅笑盈盈的东太后。
她收了原本喜悦的神色,有些不太开心道:“哟,是什么风,把姐姐跟陛下都吹来了?这里的事,予一人便可料理了!”
西太后走上前,在跟东太后平齐的位置坐下。
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你说的料理,指的该不会是让我大邺朝功臣之女受辱吧?妹妹,这么多年,你这处理内务的本事毫无寸进啊!”
当年在东宫,西太后才是御旨朱笔圈定的太子妃。
就算后来东太后被封为后,也因老臣们阻拦,许多流程未能完成。
这就造成一个很尴尬的局面。
后不后,妃不妃。
礼法上,西太后谢妍才是跟先帝一齐告了天地宗亲完成仪式的正妻。
东太后空有一道圣旨。
多年在后宫,无论两人怎么斗,东太后都要规规矩矩喊西太后一声“姐姐”。
平白被压了身份,东太后皮笑肉不笑道:“姐姐这话说的倒不对了!无论是否意外,这二小姐都在婚前失了清白,难道要因这种小事,便无视陛下的旨意,让辅国公世子改聘了二小姐不成?嫡子配庶女,那这婚约两端,未免也太不匹配了些!”
“呵。”
西太后捏着手中佛珠,也冷笑了一声。
“这婚前失贞,嫡子要娶庶女的事,又不是本朝头一回发生!那改妻为妾的腌臜事都可发生,聘庶女为妻算多大点事儿?”
西太后这话一出,满堂寂静。
这话指向意味过于明显,没人敢多话了。
堂屋内气氛凝滞。
皇帝打了个呵欠,未曾开口。
显然不想卷入两位太后的口舌之争中。
东太后气得胸脯剧烈起伏!
她只暗讽了一句谢家女不知廉耻,婚前与人有染。
这谢妍竟敢当众说出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她真想把谢妍这张装模作样的面皮撕下来!
不想输人又输阵,东太后绷着面皮道:“既然姐姐有更好的主意,不如说来听听?也好让我见识见识陈郡谢氏贵女的治理内宅之道!”
西太后掀了掀眼皮:“最好的法子,便是直接认错。三日后回门时,辅国公世子上镇国公府负荆请罪,两家婚约改为镇国公府二小姐与辅国公世子履行。至于皇帝那封诏书,我有别的法子解决!”
“那两家结亲对象地位不匹配的问题呢?如何解决?“
东太后心有不甘地问。
总不能她们这边出个嫡长子。
那边便只出个庶女搪塞她们吧?
“自然是另找个结亲对象,让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嫁过去,也算两边扯平了。如何?”
西太后捻着佛珠,面色无悲无喜。
“呵。”
东太后本想反驳。
却突然眼神一亮。
这可是谢妍自己提出来的!
她突然想起,自家那不成器的兄长,有个同样不成器的嫡子,这个嫡子又生了个不太出息的儿子。
既然谢妍主动提起结亲。
那不如就把这第一贵女,嫁给她那资质普通的侄孙?
说不定,到时候谢梵镜生的孩子,能抬一抬她们苏家的血统呢!
直接提,谢妍肯定不同意。
不如这样,干脆办个赏花宴。
到时候,赏花宴上,这谢梵镜中了药,自个儿与她那侄孙有些首尾,便不得不嫁过来了!
东太后心中打着算盘:“我瞧着,姐姐这主意甚好,那一切都听姐姐的!”
见她答应得如此痛快。
西太后看了她一眼。
“梵姐儿!”
一声焦急的呼唤从门口传来,所有人顿时又望向门口。
这是今夜第几次了?
听闻爱女今日成亲。
镇国公与长子抛弃大部队,日夜兼程从边境赶回。
等到了盛京城,却看到谢梵镜的贴身武婢在城门口等着他们。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镇国公很生气。
快马加鞭来了辅国公府!
结果被小厮引进门,就看见乌泱泱一群人在正厅。
“微臣参见陛下,太后娘娘!”
镇国公行礼。
“给爱卿赐坐!”
皇帝终于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彰显皇恩浩荡。
镇国公上前一步,下跪赔罪:“陛下,太后娘娘,微臣实在教女无方!给陛下与娘娘添乱了!”
“这事儿是意外,不怪爱卿!”
皇帝摆手。
镇国公多年在外为国征战,这些年,与家人聚少离多。
恐怕连自己的庶女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
庶女与辅国公世子办的错事,岂能怪他?
至于镇国公夫人,体弱多病,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