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这都是误会啊!误会一场!”二夫人赔着笑道。
她头一回看到大伯哥在府中露出这种表情,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与太夫人的脖子拧断。
他身上带着从战场厮杀而归的血煞气,威压骇人。
“梵姐儿,到娘这儿来!”
林岚没理会二夫人。
轻柔地对着谢梵镜唤道。
虽只是为了让父母彻底看清这一家子豺狼虎豹嘴脸演的一出戏。
但被父母同时这样维护,谢梵镜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上辈子,她实在被二叔这一家子欺骗得太惨!
她从小以为父母是联姻没多少感情,所以父亲从不去母亲院子过夜,两人之间相敬如冰,冰冻三尺。
因为她与弟弟是这样被生下的,所以不受父母喜爱。
记忆中,父亲很少在府中,大多时候都在外征战。
回来了,那一脸肃穆也让她与弟弟没法儿亲近。
而母亲常年在自己院中礼佛,不喜人打扰。
长此以往,谢梵镜与弟弟谢禹,自然而然地跟面上和蔼可亲的二房叔婶与太夫人亲近起来。
每次她小心翼翼问到父母的事情,二叔跟二婶总会叹气,让她们别去父母跟前多问话,免得招惹他们厌烦。
后来谢梵镜才知道,父母有多么爱她跟弟弟!
只是因为二叔二婶跟太夫人从中作梗,父母也以为她跟弟弟更喜欢亲近太夫人与二叔二婶,不喜他们。
因着姐弟两个亲近二房,镇国公与镇国公夫人投鼠忌器,查出来二房做的祸事,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囫囵遮掩过去,免得他们真对二房做了什么,让一双儿女对自己离心。
却恰恰被恶人给利用了!
谢梵镜依偎在亲娘怀中,心中安全感满满。
林岚感受着女儿久违的孺慕亲近,心间发酸。
想到当年大师的话,她下意识想推开谢梵镜,却被谢梵镜紧紧地抱住。
“娘亲,您为什么从来不亲近我跟弟弟?祖母跟二婶说,是因为生我们时您伤了身子,所以从此不喜我们亲近。是真的吗?”
谢梵镜这话是贴近林岚耳畔说的,声音不大。
所以除了母女二人,只有距离她们最近的镇国公听到了她的话。
林岚下意识皱眉:“胡说!明明是当年大师测算,说我不可与你们太过亲近,否则会有碍你们命格!”
说完,她才惊觉这些话不能说,赶紧捂住自己嘴。
镇国公也皱眉。
他前些年,好几次去潇湘院里找林岚,想让她担起主母之责,也好好教导子女。
却被她的下人给拦回来,说夫人因当年之事心思郁结,无心管府中事务跟大小姐小少爷,也不想见他。
镇国公听了,既为那件事心怀愧疚,又为心爱之人的态度感到伤心失望。
他本想将中馈暂时交给三夫人,无奈三弟实在厌烦那妇人,整个镇国公府他看来看去没甚合适的人选,只好将中馈暂时交给老二媳妇。
但今日发生的种种,让镇国公忍不住深思:究竟怎么回事?当年夫人拒绝接中馈难道另有隐情?
但这些年,林岚一见他不是横眉冷对不愿搭话,就是跟他呛声。
渐渐地,镇国公也歇了想跟她谈心的心思。
“原来是这样,娘亲不是厌烦我们就好!”
谢梵镜故意做出松口气的模样。
暗暗将亲娘的话记在心里。
看来当年的事情,她还得细查下去。
二夫人见没人理她,她笑得勉强:“那个,大哥,大嫂,我院中还有些事要忙,这就先走......”
二夫人看了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桂嬷嬷,心有余悸。
不赶紧走,谁知道那个煞神会做出什么事来!
“慢着!”
镇国公声音沉肃,威严的目光扫过院中所有人,包括太夫人。
“我让你走了吗?今日梵姐儿院中这事儿不理清楚,这院子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你简直放肆!我是你母亲!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孝道?”
太夫人气了个仰倒。
这小杂种刚立了军功,就来她面前耍威风?
昨日打了她儿子还嫌不够,今日难道还想让她这个老太婆,也在这院中陪着他们闹不成?
“母亲?”
镇国公冷笑。
“我敢叫,你敢应吗?”
太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却不敢继续说什么。
镇国公让人新搬了一套桌椅过来:“夫人,梵姐儿,过来坐下。今日,我们就把这整件事好好儿理一理!”
.......
辅国公府。
谢春柠与季青阳一夜温存。
晨起时,谢春柠神情有些忐忑不安。
不时地看一眼院门外。
季青阳见她这样,忍不住笑了:“夫人这是在看什么?”
谢春柠这才有些失落,又有些委屈道:“昨夜因那个意外,父亲与长姐好似都对我有了成见。今日,也不知父亲究竟会不会依言送来嫁妆.......”
如果长姐记恨她,以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