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阳谷精盐店刚开张,门外走来了两人。
这两人很奇怪,一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而旁边那人,却身不满五尺,面目丑陋,头脑可笑,上身长下身则短,活脱脱一个三寸丁谷树皮。
两人穿着打扮也截然不同,那高大威猛之人,穿着县衙里发放的都头服饰,带一顶毡帽,拿着一柄连鞘长刀,那矮小之人,却粗布衣服,挑着一个担子,里边是没有卖完的炊饼。
这两人,便是阳谷县非常有名的一对兄弟。
哥哥叫做武大郎,矮小丑陋,靠卖炊饼过活。
弟弟叫做武松,高大威猛,曾在景阳冈上,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只吊睛白额大虫,被当地县令赏识,让他做了个都头。
不过,两人虽外貌,身份上差别极大。
感情却很好。
武松从小就是哥哥一手抚养长大,对亲哥哥乃是极好的。
今天,听哥哥武大郎说,这街道开了一家新的盐铺,听说生意很好,便一起过来买些精盐。只是,到了此处,却看到不少人都在排队。
“哥哥,如此多人排队,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买吧,又不是他这一家售卖精盐,听说那西门庆家,也做精盐生意,不如去买西门庆的。”武松一看这情况,立即就开始建议。
他的性格,实在是不喜欢在这种小事上等待。
“兄弟,你忙于公务,有所不知。”
“哥哥是做炊饼的,却很清楚,这儿的精盐,大家都说特别好,比以前吃过的任何精盐都要好得多,而且,价格也和其他的精盐一样,所以要买,就在这儿买。”
“买回去后,哥哥给你做炊饼吃。”
武松顿时址牙咧嘴了起来。
哥哥的炊饼,他是真的不想吃了!
倒不是不好吃,而是吃腻了。
身为一个“炊饼世家”,武松吃炊饼的次数,简直多不胜数,从小吃到大,吃的都想要吐了。一听说,哥哥要个他做炊饼,吓得现在就想跑。
但哥哥执意排队,他也只好跟着。
此时,武大郎已经一脸惊喜的凑了过来。
“兄弟,兄弟,你快看,你快看。”
“怎么了哥哥?”
“看这精盐,太好了,简直太好了,一点都不苦不涩,放在嘴里,味道特别纯正,我卖了半辈子的炊饼,不知买过多少精盐,可从来就没吃过这么好的盐。”
武大郎的脸上欢喜不禁。
武松却索然无味,道:“哥哥,就是一些盐而已,用得着这么高兴吗?”
“你现在要做炊饼吗?那我去买些饭菜来。”
武大郎阻止道:“兄弟,何必浪费那些银钱,如今这盐这般好,我做出的炊饼,肯定更好吃,不如就吃些炊饼。”
第二日,武大郎早早就起来了,做好了一笼炊饼后,挑着去买。
这也是他每日的日常,只是,平时炊饼很少有全部卖完的,绝大部分时候,都会留下不少。可今日,完全不同。
新鲜客户并没有增加太多,但买了一个人吼,很快就会来买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啊,已经卖完了?”
不到一个时辰,武大郎看着空空如也的担子,整个人都有些懵。
“大郎,大郎,再给我来个炊饼。”
和武大郎关系不错,一个卖梨的叫做郓哥的急切跑过来喊道。
刚刚这郓哥买了一个,这才片刻,就跑了回来又要。
“卖完了!”
“啥?卖完了?”
郓哥一脸不信的样子,直到打开了武大郎的担子后,才满脸失望和落寂,忍不住道:“大郎,你这炊饼,今天做的格外与众不同啊。”
“为啥这么好吃呢?”
“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这等好手艺呢。”
武大郎傻呵呵笑道:“这次的炊饼不一样,我用了特别的东西。”
“什么特别的东西,也能给我用用吗?”
郓哥一脸期待。
武大郎想到郓哥是卖梨的,笑容越发浓烈了,道:“你用不了啊。”
“就是这条街上卖的那个精盐。”
“这精盐太好了,没有一点杂东西不说,味道还非常好。”
“没有苦味,没有涩味,更没有发馊的味道。”
“今天,我还要再买一些来。”
武大郎不是说说而已,到了下午,就又要去买盐。
而这次,武松再度跟在一旁。
不同于昨日武松的不耐烦,今日的武松格外勤快,早早的就和武大郎汇合,一起去买精盐。只是,当两人来到昨日买盐的地方,全部懵了!
“嘶!这么多人?!”
“阳谷县的人都来了吗?”
两人震惊道。
之前眼前人山人海,大家拼命挤着要去买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