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恭喜啊。”姜莞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谢谢姐姐!等发工资我请你吃大餐!”姜妍笑得眉眼弯弯。
姜莞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沈承许,想从他淡漠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破绽。
可那张五官分明的脸依旧波澜不惊。
沈承许从来都不是个会主动示好的人。
她自嘲地勾起唇角,心里那团酸涩像发酵的面团,涨得生疼。
算了,反正本就是契约婚姻,谈什么感情。
他爱对谁好,都是他的自由。
天底下的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她抬眼看着沈承许轮廓分明的侧脸,忽然觉得陌生。
姜莞侧身避开两人:“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
她不敢停留,生怕多待一秒就会当场溃不成军。
“姐姐......”姜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承许下意识伸手去拦,修长的手指堪堪擦过她的衣袖,最终徒劳的悬在半空。
“姐夫,姐姐她好像......”
“先吃饭。”沈承许打断姜妍。
他凝视着姜莞上楼的身影,心里也不好受:莞莞,对不起,为了这场戏,请原谅我。
晚上,姜莞早早就睡下了,却始终无法入睡。
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沈承许和姜妍一起从车上下来的画面。
忽然,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靠近。
姜莞立刻闭上眼,假装熟睡。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质问?冷淡?还是装作无事发生?
床垫微微下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臂横过来,不由分说地环住她的腰,稍一用力,便将她揽进怀里。
后背贴上坚实的胸膛,温热透过衣料传来,清冽的冷杉香,无声的侵占她的呼吸。
她知道那是沈承许。
可她偏不想开口说话,她抿紧唇,赌气似的不肯出声。
下午的事,她心里还堵着一口气。
可下一秒,一丝若有若无的酒气萦绕在鼻尖。
他喝酒了?
“莞莞......”沈承许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醉意的含糊。
姜莞绷着脸没动:“别以为装可怜我就会心软,谁让你......跟她走那么近的。”
“难受......”他收紧手臂,将脸埋进她的颈窝,灼热的呼吸烫的她心尖发颤。
“活该,”她嘴硬道,却还是撑起身子要去开灯,“自己胃不好还敢喝酒,沈总是嫌命太长?”
指尖刚碰到开关,整个人突然被拽回一个滚烫的怀抱。
沈承许带着酒气的呼吸扑在她耳后:“别走......你不在,胃更疼。”
黑暗中,他的掌心贴在她的小腹,灼热的温度透过睡衣烙在皮肤上。
姜莞像是被禁锢了般,僵着身子不敢再动。
沈承许得逞的勾起唇角,圈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
他其实没喝醉,准确来说他只是喝了一口,他现在清醒的可以做出来一套高数试卷。
这拙劣的苦肉计,偏偏对她最管用。
往后的每一天,姜莞都能看见姜妍天不亮就爬起来,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忙活,精心准备着沈承许的午餐便当。
至于他到底吃没吃?
姜莞当然清楚的很。
每天中午,沈承许雷打不动的来公司找她一起吃饭,而姜妍亲手做的那些饭菜,要么他吩咐李助理直接倒掉,要么随手喂了公司楼下的流浪狗。
姜妍做的那些饭菜,他一粒米也没吃。
反正没浪费粮食,流浪狗也吃的欢实。
一举两得的事,换谁都会这么做吧?
不过最近几天,姜妍倒是安分了不少,没再作妖。
沈承许也懒得搭理她,权当没这个人。
——
转眼就到了七月,姜莞和沈承许结婚的第五个月。
这天沈老太太突然闹着要回乡下去,说什么都拦不住。
她实在放心不下家里的那些猫猫狗狗,还有后院养的一群鸡鸭。
沈承许早就安排了专人照料,可老太太一听就急眼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知道往食槽里倒饲料,哪有什么真心实意?”
沈从文听得直皱眉:“妈,喂个鸡鸭还要讲什么真心?”
“哼!”老太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跟你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说不明白。”
所以,许礼干脆给沈承许打了个电话,让他今晚务必带着姜莞回老宅吃顿饭,顺便劝劝老太太。
老太太真要回家,也只能她一个人回去。
老爷子这些年身子骨一直不太好,得留在沈家老宅静养。
虽说最近病情没再反复,可老年人哪经得起折腾?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老太太年纪大了,万一在老家有个闪失,这边一时半会儿赶不回去,耽误了治疗可怎么办?
当年老爷子就是在老家突然发病的,幸好沈承许赶得快,要是再晚上半个小时,恐怕人就救不回来了。
沈承许挂了许礼的电话,转手就打给了姜莞。
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