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鸢这话当即引起了那几个年轻侠士的不满。
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摔下筷子,一拍桌子的起身呵斥道:
“你这厮怎么胡乱嚼舌?我且问问你,你是不是连我们究竟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其余之人没有开口,但也是颇为不善的看着这边。
吓得此间主人急忙走到双方中间充当和事佬。
“哎呦喂,诸位啊,都快晚上了,没必要这样,都消消气,消消气!”
见屋主人出面,那起身的年轻侠士才勉强压下火气:
“行,看在屋主人的面子上,你给我道个歉,我就当没这回事!”
屋主人忙看向杜鸢,见对方不语急忙上前小声说道:
“这位爷,都是惹不起的公子哥!您瞧他们人多势众,还带着家伙呢!服个软,图个平安”杜鸢摇头说道:
“无妨,无妨,我看诸位都是讲理的,只要讲清楚了个中关键便是。”
这话让那人冷笑道:
“讲理?那肯定是讲理,就是你这胡乱嚼舌那有理可讲?”
杜鸢缓步走到他们面前,目光沉静地扫过几人。
自泰安一行后,他这双眼能看见的东西,比以往更多,也更清晰了。
就是依旧差了佛家一脉许多。
这让杜鸢有点摸不着头脑,心道难道是这一次遇到的两位差了之前太多?
按理说有了他们加持,应该不至于还差这么多啊。
这让那为首的年轻侠士心头莫名一悸。
直到此刻,他才猛然察觉:眼前这人虽衣着朴素,气度却异常从容。他们兵刃在侧又人多势众,寻常人见了,莫说上前理论,便是多看两眼也要腿软。
此人对此竞毫无惧色,难道..真有什么倚仗?
心念至此当即出声:
“所以,你究竟要说什么?”
杜鸢这才收回视线,转而笑道:
“你们一行是不是听人说这附近,有一个鬼怪专门化身老翁模样,在傍晚时分,诱骗那些来往路人?”那人挑了挑眉头道:
“不错!你也听过此事?”
这正是他们风风火火赶来的原因。
短短两三日,城中便沸沸扬扬传开一桩骇人听闻的消息:说这附近,竞出了一个专在薄暮时分化作老翁的恶鬼!它以引路为名,将无辜行人诱骗至僻静处,然后挖心拿肝而食!
他们出身地方豪强,自恃武艺高强又素不信邪,一心想着戳破这“鬼话”,借此扬名立万。为此,还特意寻访到最初散布消息之人,颇费了些周折才打听到张家村这确切的所在。
杜鸢没有回答这个,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只可惜你们不知道的是,说这话的人是做贼心虚,因为心头过于惶恐,又害怕被人瞧出端倪,所以才大肆宣扬自己是遇到了恶鬼!”
此话一出,几个年轻侠士当即变色道:
“你是说那人在证骗我们?”
可旋即,又一个侠士反驳道:
“不可能,那人可是有名的善人!”
他们虽未明言其名,但心中笃定,那人在他镇子上素有善名,一直乐善好施。邻里但凡有个病痛灾劫,他必定慷慨解囊,从无吝啬。
故而凡是问到,都多有称赞。
杜鸢轻笑道:
“亏心事做多了,肯定是要做做样子,不然怎么好继续骗自己去落个心安呢?”
这话让几个年轻侠士互相看向对方,显得十分无措。
因为杜鸢的话,莫名的让他们觉得可信。
最后还是最开始那人说道:
“你无凭无据,怎能空口污蔑于人?”
“对!没有凭据,岂能血口喷人!”其余几人如梦初醒,纷纷附和。
杜鸢指了指在自己眼里,沾染阴气最多,甚至土腥气也极重的一个年轻侠士说道:
“你的怀里就是证据!”
那人勃然大怒道:
“我怀里?我怀里能有什么证据!”
“不记得了吗?你不是从他手上买下了一块好玉吗?”
那人登时脸色一变:
“你怎么知道?”
这事就他们几个和对方知道,自己也没有拿出来把玩。这人素未谋面,怎就知道了去?
其余之人也被这一手镇住的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可怎料杜鸢接下来一句话却直接让他们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我知道没什么,最关键的还是,幸亏你不知道这东西来历,也幸亏墓主人是个明事理的,不然,你肯定被他找上!”
墓主人?!
找上?
“你,你是说这是墓里面的?!”
那人好似屁股被针扎了一样的跳了起来。
之前一直宝贝无比藏在怀里的宝玉更是当即被他丢在了桌子上。
此刻还在桌上不停打晃呢!
杜鸢看了一眼后说道:
“对,墓里的。”
杜鸢旁边的一人虽然面色微白,但却想靠着自己见闻辩驳杜鸢道:
“你可莫要乱说,这枚玉土沁,水沁,甚至血沁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墓里出来的?”
杜鸢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