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腐朽的铁门声响,令人感到一阵牙酸。
伴随着一丝不算皎洁的月光透入地牢,靴子踩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踢踏声逐渐回荡。
听动静,应该不止一个人。
“打开。”
来到木栅栏门前,库姆斯皱着眉命令道。
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捂住鼻子,脂粉的幽香掩盖住牢房内的臭味,但还是让他感到十分不适。
作为塞蕾拉夫人唯一的亲弟弟,自从他们兄妹二人远渡狭海来到暮谷镇,姐姐嫁给了丹尼斯·达克林伯爵之后,库姆斯就再也没受过苦。
撇了一眼隔壁牢房,国王一点动静都没有,应该是已经睡了。
得到库姆斯的命令,一旁的芬里非常识趣地上前打开牢房大门,并且与同伴一起把瘫在地上的兰斯给架了起来。
“你们好像在玩一种很新奇的东西。”
瞥了一眼兰斯身后的长袍,库姆斯语气有些玩味。
他依稀还记得,当初这件长袍的主人跟随国王单刀赴会,只不过刚进入暮谷镇没多久,就被镇上的教头西蒙·霍拉德给砍下了脑袋。
只不过在被关起来之前,国王以绝食自尽为要挟,要求丹尼斯·达克林交出长袍。
没想到现在却披在了兰斯的身上。
但库姆斯并没有追问,毕竟一个被关得快要疯掉的国王,跟一个到妓院惹事的蠢货,两人凑到一堆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稀奇。
“库...库姆斯大人!”
兰斯虚弱地抬起头,由于遭受了非人折磨的关系,嘴唇有些发白。
这个时候,库姆斯身边的一个妖娆身影缓缓踱步,点燃身后桌子上几乎不怎么用到的烛台。
火烛的光亮瞬间充斥了整个地牢。
“我...我很抱歉对您做出那样的事情,比伯阁下。”
看着转身回来,一张精致到几乎认不出性别的脸庞上,十分明显的淤青痕迹,兰斯低声下气地求饶。
“请看在我为丹尼斯伯爵服务了那么多年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吧,库姆斯大人!”
他的语气十分真挚,仿佛已经被之前遭受的酷刑而屈服。
作为一名铁匠,兰斯从记事起就在暮谷镇工作,这些年为达克林家族打造的武器的确不算少。
“啧啧啧...”
听到兰斯求饶,库姆斯砸么着嘴唇连连冷笑。
他穿着十分修身的真丝长袍,胸前绣着黑金相间长菱形图案,那是达克林家族的徽章。
腰间悬挂长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价值连城的翠绿宝石,整个人打扮得与王领其他贵族少爷没什么两样,丝毫看不出当初跟姐姐从密尔逃难过来时的落魄影子。
“他在求饶呢,宝贝儿。”
库姆斯冷笑着冲比伯挑了挑眉:“也许你可以试着宽宏大量,饶过这个可怜的小铁匠。”
“才不要。”
面对他的调侃,比伯直接一口回绝。
他声线尖锐,听上去与一般的女性无二,任谁也瞧不出这竟是个女装大佬。
端起烛台,踏着妖娆的步子来到兰斯面前,比伯眼神清冷地漠视着这个曾经“侮辱”了自己的铁匠,眼神中满是不屑。
匀称的身材加上暴露的穿搭,让兰斯能够清楚地听到,身边两名地牢看守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令人作呕的中世纪...
伸出修长的手指,比伯轻轻捏住兰斯的下巴抬起。
两双眸子对视,一双带着轻蔑与不屑,另一双则是带着无法掩饰的厌恶与嫌隙。
“杀了他!”
似乎在兰斯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赤裸裸的侮辱,比伯咬着牙恶狠狠地命令道。
虽然他是个男妓,但也是有尊严的!
对此,库姆斯只是一如既往地站在原地,玩味地看着。
作为比伯的众多爱慕者之一,库姆斯其实并不介意他接别人的生意,有时候兴致来了,甚至还会亲临现场观摩,或是加入其中。
但兰斯的行为,无疑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对于比伯的命令,芬里和身旁的同伴对视一眼,接着从靴子里掏出匕首。
虽然这个男妓并没有资格命令他们,但谁让对方身后站着库姆斯呢。
要知道,塞蕾拉平日里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弟弟,甚至连丹尼斯伯爵有时都不敢轻易责骂对方。
“等...等等!!”
就芬里准备动手的时候,兰斯却冲着库姆斯大声呼喊道:“我有办法解决暮谷镇的困境,库姆斯大人!”
“住手!”听到兰斯的喊叫,库姆斯顿时眉头一皱,叫停了芬里二人的行动。
他拨开拦在身前的比伯,主动走到兰斯面前,打量起这个披着御林铁卫白袍的小铁匠。
说起来,当初这件白袍还是库姆斯亲手扔给国王的。
“说说你的办法,小子。”
库姆斯沉声道,虽然他并不认为一个愚蠢的铁匠能有什么好法子,但经历了半年的围城,即使是他也清楚,泰温·兰尼斯特的耐心恐怕已经不多了。
如果兰斯身上的白袍是伊里斯亲手为他披上的,那是否代表着,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