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微微皱眉,与巴利斯坦对视一眼,便迈步走入青铜橡木大门。
一条长地毯,从王座延伸到门口,狭窄的台阶拥立着上千把利剑铸成的王座,不过在兰斯看来,就只不过是一张满布尖刺、利角和扭曲金属的铁疙瘩。
国王此时正坐在王座之上,神情激动地胡乱挥舞着手臂,指着下面的人破口大骂。
行动之间,不可避免地被弯曲利刃划出几道伤痕。
这危险动作看得铁卫队长杰洛·海塔尔万分焦急,但没有国王的命令,他又不敢上前劝阻。
在国王的极力反对下,大厅中另外两名身穿白袍的骑士,更是不敢轻易上前。
“草。”
见状,兰斯暗骂一声,老子好不容易才把你从暮谷镇救出来,要是死在王座上算什么?
他紧皱眉头径直大步走上前去,高声呼喊道:“陛下!”
“兰斯!”听到兰斯的声音,伊里斯的神情更加激动,不住拍打着铁王座的扶手,眼含热泪望向他,嘴里不停地喃喃着:“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那激动的模样,简直比看到亲儿子还亲。
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又再度被铁王座上的利刃割出几道口子。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兰斯不管不顾地径直走上前,通过狭长的通道,在利刃的簇拥下来到伊里斯面前。
锋锐的剑刃在兰斯盔甲上划出痕迹,其间甚至迸发出些许火花。
看着伊里斯身上不断流淌鲜血的伤痕,兰斯暗骂一声:“这么他妈不科学的王座,到底是谁设计的!”
“也不怕破伤风!”
说起来,这老头子其实也蛮悲悲催的,被铁王座伤成这样,竟然没有一个人出言关心他,换谁谁不疯。
叹了口气,众目睽睽之下,白甲骑士竟缓缓伸出手,将国王给扛了起来!
但更出乎人们意料的是,国王不仅没有反抗,甚至连出声呵斥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无比露出无比安详的微笑!
这熟悉的感觉...真安全。
“那个谁!”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兰斯大步走下台阶,将伊里斯放在地上,冲着一个目瞪口呆的老者招了招手。
而被放下的伊里斯,目光中却有些遗憾的意味。
还是被兰斯扛着的时候感觉更好一些...
“爵...爵士。”
老者颤颤巍巍的来到两人面前,竟不自觉地冲兰斯微微弯腰,本就略微驼下的背部显得更加佝偻。
“派席尔大学士,对吧?”
“请你为陛下处理一下伤口,这样下去可不行。”
看着他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兰斯心道这家伙演技真不错,要不是看过原剧情,他恐怕都被骗过去了。
毕竟谁能想得到,一个看上去要死要死的老东西,竟然比这大厅里所有人都活得长久?
不得不说,派席尔也算得上是个实干派,撩起袖子就开干。
宽大的长袍里不断向外拿出不少瓶瓶罐罐,一会功夫就堆得整整齐齐,跟某个蓝胖子似的。
......
“你就是兰斯·洛特?”
当派席尔为国王处理伤口的时候,站在大厅中央的年轻人,总算是对兰斯开了口。
他高大英俊,一头银色长发随意披在肩上,眼睛却不像是伊里斯那样的紫色,而是古瓦雷利亚血统的靛蓝。
他并未穿着铠甲,而是一身坦格利安传统的漆黑长袍,整个人无时无刻散发出一股忧郁的气质,身后站着三名骑士,盔甲两白一黑。
哪怕从未见过,兰斯也能够立即认出他的身份。
“王子殿下。”他微微欠身,向雷加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但立刻又挺直了腰板,十分警惕地站在国王前方,右手搭在剑柄上,像极了一个正在执勤的御林铁卫。
看着兰斯这副模样,雷加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眉宇之间的阴鹜却更加浓郁了几分,非常符合他于“悲哀中出生”王子的人设。
这事说起来也挺邪门的,在雷加·坦格利安出生当天夜里,据说当时的国王伊耿·坦格利安五世,召集了所有亲友聚集到盛夏厅庆祝。
同时,国王准备了七枚龙蛋,希望在火术士的帮助下,用野火孵化它们,重拾坦格利安家族的荣光。
但很可惜,野火显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那场大火不仅烧死了伊耿五世自己,而且还连带着时任御林铁卫队长的传奇骑士“高个”邓肯,以及伊耿五世的长子“矮个”邓肯王子也丧命火海。
要不是这样,也轮不到伊里斯的父亲杰赫里斯二世坐上王位。
当然,坦格利安家族是出了名的短命,短短两百来年的时间里,竟然传承了十七个国王,甚至比起前世的大明犹有过之。
杰赫里斯二世不出意外,37岁也病死了,这才传位给了伊里斯。
不过兰斯猜想,这里面多半也是因为坦格利安为了维持血脉纯净,自征服者伊耿开始就一直血亲之间联姻传统的缘故。
这种事其实并不新鲜,哪怕是在前世,欧洲中世纪那边也同样是这种习俗,甚至经常闹出我是我爷爷、我爷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