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铁王座上,伊里斯·坦格利安二世用指甲轻轻敲击着扶手,利刃与指甲间发出清脆的声响,紫色瞳孔中闪烁着烦躁和期待交织的情绪。
他干枯修长的手指不断交替,自从兰斯离开之后,他完全不允许任何人带着尖锐武器接近自己五米之内,需要修剪的指甲也任其自然生长,显得尖锐又狰狞。
不过伊里斯自己倒是挺满意。
用他的话来说,这就像是巨龙的爪子一样,彰显了自己坦格利安的高贵血统。
“怎么还没来。”
国王打了个哈欠,双目无神地望着下方。
本应容纳御前会议与御林铁卫的议事大厅,今天却站了许多来自七国其他地方的贵族。
其中最扎眼的,莫过于一脸风霜,胸前绣着银灰色冰原狼的中年男人,以及胸前绣着金底上黑色的宝冠雄鹿,雄壮到无以复加的绿眸壮汉。
伊里斯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大厅之中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得清楚。
但面对国王的问话,一时间却没人上前回答。
离他最近,手无寸铁的铁卫队长在这些天里,早已摸透了重获自由的国王脾气,不论自己说什么,都会被拿来跟兰斯比较一番,然后得到国王的无情嘲讽。
于是,白牛沉默不语,眼观鼻鼻观心尽着自己的职责。
而堂下的诸位贵族,全都将目光投在国王之手的身上,但泰温·兰尼斯特却只是站着闭目养神,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这样古怪的气氛,让刚刚来到君临不久,还未面见过国王的史蒂芬·拜拉席恩公爵感到非常疑惑。
他微微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没有上前询问。
毕竟,自己对于如今君临的局势实在是不够了解。
“陛下...兰斯爵士他们一路劳累,肯定需要休整一下再来面见您,不过应该也快了。”
沉默了半晌,到最后还得是老当益壮的派席尔大学士走了上来,佝偻着对国王微微欠身。
倒不是他有多么忠心,只不过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在这站了一早上,腿有点麻了。
“哦...啊?”
许久没人答话,伊里斯手托着下巴差点睡着了,派席尔的大声回答将他惊醒,好险脑袋没被尖锐的利刃划到。
听到派席尔这样说,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接着坐直身体将脑袋上的王冠给扶正。
这么多天没见兰斯,必须得给他留个好印象。
唉...也不知道这些天到底是怎么了,总是觉得整个人犯困,还时不时梦到一些古怪的玩意,总是在半夜惊醒。
早知道就不让兰斯去讨伐什么御林兄弟会了,没他在,伊里斯总感觉自己连觉都睡不好。
见伊里斯眼中的迷茫稍稍减弱,满脸风霜的北境汉子就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陛下。”想起进红堡之前,维里斯向自己所说的伟大谋划,来自临冬城的瑞卡德·史塔克公爵心里一阵火热,就好像心脏被正在被火焰炙烤一样。
“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念您当初在君临的风采,那宏伟胸襟和满腔壮志,实在是让我难以忘怀。”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瑞卡德公爵。”
伊里斯眉眼微抬,对这家伙的彩虹屁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兴趣。
说得天花乱坠,早干什么去了?
老子被关在暮谷镇大半年,可是一次都没听说过你瑞卡德·史塔克公爵起过任何想要营救的心思。
倒是泰温忍不住瞥了这家伙一眼,对瑞卡德顿时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作为土生土长的北境人,瑞卡德公爵一向以严肃和淳朴著称,但没想到,奉承起国王来,竟然是如此的得心应手。
嗯...大概是在君临待久了的缘故吧。
说起来,自从三年前,这家伙造访君临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北境,恐怕都快忘了自己的儿女长什么模样了。
“咳咳....”
被国王毫不留情地打断,瑞卡德脸上稍稍有些挂不住。
但好在,饱经北地风霜的他,早已把脸皮练得非常厚实,只是咳嗽了两声便继续开口道:“记得一年前,您从西境回来之后,曾对我提起,要在长城以北一百里格的地方再修建一座长城。”
“虽然因为某些原因...耽搁了,但既然您现在已经回到君临,我在想是否能把这个计划重新提上日程。”
“新建长城...这事我有说过吗?”
听着瑞卡德的提议,伊里斯用尖锐的指甲轻点额头,紧锁着眉回忆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仿佛是曾经在酒后说过这样的话。
只不过,那也只是酒话罢了。
新修建一座长城,开什么玩笑?
北境那地方鸟不拉屎,修建长城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哪怕以伊里斯那薄弱的经济头脑来想,也知道几乎是个天文数字。
谁来出这笔钱,坦格利安还是兰尼斯特?
他伊里斯肯定不会出,而泰温嘛...
如此声势浩大的工程,恐怕得把兰尼斯特几千年的家底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