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呢?”
看了一眼面前的青年,陈青山皱眉问道。
老黄本名黄大年,是白山村的村民,同时也是这十到二十号库房的库管,为陈家庄看了两年多的库房,是个本分的老实人。
“庄……庄主。”
青年不敢抬头,跪伏在地上颤颤的回答道:“我……我是黄大年的侄子,他生病告假,所以……所以便让我过来替他代替他几天。”
“哦?”
陈青山闻言,不由面色一沉:“所以,你便监守自盗?”
“庄主,小人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还请庄主看在黄叔的份上,饶我一次。”
青年涕泪横流,跪在地上哀求不已。
一旦监守自盗的名声传了出去,那他从今往后在白山村也待不下去了,以陈家的势力,没有谁敢再请他干活。
最重要的是,此事曝光,必定连累黄大年也丢了工作,叔侄关系只怕也要彻底断绝,甚至有可能反目成仇。
这样的后果,他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
看着青年用力磕头,额头上满是鲜血的模样,一旁的陈世书眼中还是流露出些许不忍之色。
“爹,孩儿看了,他偷的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一两颗山参和狼皮,几两山果。”
犹豫片刻,陈世书上前说道:“圣贤教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念在他初犯的份上,不如……”
“三弟,你错了。”
话未说完,陈世勇便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若这次轻易放过了他,别人就会误以为我陈家可欺,以后还有效仿之人怎么办?得饶人处且饶人是没错,但还有一句话,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这……”
陈世书闻言,不由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三弟,咱们陈家庄家业虽大,可也经不起贼人天天惦记啊。”
陈世勇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前肃然说道。
“爹,孩儿觉得,必须严惩,以儆效尤,而且要将整个过程公之于众,如此方能杀鸡儆猴,震慑宵小,另外,老黄虽无大错,但他识人不明,也该一并惩罚,这才是治家之道。”
“大哥说的没错。”
一旁的陈凤霞不懂的这些大道理,只是在旁边点头附和:“我可不想家里见贼,把我那些好吃的都给偷了去。”
“这大馋丫头。”
陈青山闻言,不禁失笑摇头,随即清咳一声,欣慰的看了一眼陈世勇,这才开口。
“世勇说的很对,监守自盗这个口子绝不能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此话一出,让陈世书有些落寞的低下头。
“不过,世书也不错,这些年的圣贤书不算白念。”
陈青山注意到了他的情绪,笑了笑说道:“古之圣贤以仁爱之心教化万民,你能知行合一,以仁爱之心对待他人,爹很高兴。”
陈世书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但你要记住,仁爱也要分场合,看情况。光有仁慈之心,却无霹雳手段,那不过是迂腐之人,不堪大用。手段酷烈,毫无仁心,那是奸恶之辈,不容于世。”
陈青山看着他耐心解释道:“今天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我若饶他,遗祸无穷,非但不能让他有所教训,还会让他尝到甜头,更加变本加厉,那才是真正害了他。”
陈世书闻言,眼中似有所悟,片刻后,他点了点头,眼中恢复了清明。
“爹,孩儿记住了。”
“很好。”
陈青山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摆了摆手吩咐一旁的庄丁道:“去把大管家和护卫长叫来。”
很快的,陈家庄的护卫长刘晋,以及大管家徐康便匆匆赶到。
护卫长刘晋,是陈家庄一众护卫中实力最强之人,仅差一线便可踏入后天三重。
原本他是军中之人,只因得罪了上官,被驱逐出来,流落街头,身无分文。
却又不屑放下武者的身段,只能靠着给大户人家和酒楼当打手混日子,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浪荡生活。
直到与陈青山偶遇,双方起了冲突,被陈青山的实力所折服,这才加入陈家庄,担任了护卫长之职。
至于徐康,则是一个落第书生,因衣食无着不得已卖身陈家成为庄丁。
后来被秀云发现其识文断字,记账筹算的本事,几经考验后便提拔成了大管家。
这两人都是陈青山如今的心腹,对于陈家也是忠心耿耿,毫无保留,因此庄中大部分的事务,陈青山也乐得放手交给两人去做。
“庄主。”
刘晋与徐康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对视一眼,随即朝着陈青山拱手行礼。
“来了?”
陈青山点了点头,指着眼前的青年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而后看向徐康。
“以我陈家庄的规矩,监守自盗,该如何惩处?”
“回庄主。”
徐康毫不犹豫回答道:“按规矩,监守自盗者,当杖责三十,赔偿原物三倍损失,同时永久逐出陈家庄,不得再用!”
地上的青年此刻脸色惨白,听到如此严重的惩罚,更是满脸绝望。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