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都无所谓。”
月瑶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不通,当年的你我,究竟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有情意,不过那也不重要了,都已是过去。”
她摇了摇头,看着她轻声道:“这些年,想必你一定过得很辛苦。”
“是啊,我不像你这般命好。”
清栀冷笑道:“你出身仙道世家,虽无灵根,从小却有父兄爱护,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后来又成了一国公主,身份显贵,现在又嫁给了陈青山这样的奇男子。”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这世道很不公平,你什么都不缺,偏偏上天把什么好东西都送给了你,我呢?”她咬着牙,看向月瑶的眼中充满了嫉妒。
“我父亲是符家的家主,母亲却是狐妖,我从小就是族人眼中的异类,受尽欺凌,连饭都吃不饱,有时候饿急了,甚至要跟野狗争食!”
“直到长大了,我才以姿色被老祖看中,倾力培养,然而,他也不过是将我当成实现符氏复兴的工具而已,只要我失去了价值,随手可杀。”
“柳月瑶,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而我不过是你男人的奴仆,一辈子受制于人,你若是觉得心中痛快,觉得报仇雪恨了,直说便是,何必这般假惺惺,令人作呕!”
符清栀冷冷看着她,眼中满是疏离与漠然。
“你误会了,我并无此意。”
月瑶叹了一声,摇头道:“你我之间,还是以姐妹相称吧,待以后有机会,我会求青山出手,替你解开身上的奴印,还你自由之身。”
符清栀闻言,不由神色一怔,满眼惊愕的看着她。
“能见到你还活着,我很高兴,或许你说的对,上天待我不薄,我也该知足了。”
说罢,月瑶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凉亭里,独留符清栀一人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很久。
翌日。
符清栀独自一人,带着陈凤霞的画像与贴身衣物,趁天色微亮,离开了陈家庄。
半个月后,延平郡。
因为地处于景国边疆,与平国交界,加之民风剽悍,人人尚武,所以延平郡,素来有武道圣地的说法。这里武馆林立,光是名声赫赫的武道世家和帮派便有七个,江湖上称之为延平七雄。
走在延平郡城的大街上,身具修为的武者随处可见,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后天四重,五重的高手。近来,随着平国的混乱,无数难民百姓涌入景国避难,延平郡便首当其中。
随着这些难民的增多,延平郡的形势也变得愈加复杂。
武者恩怨仇杀,山匪流盗猖獗,难民与原住民冲突争斗,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死人,治安急转直下……熙熙攘攘的街头。
一个手执宝剑,头上戴着斗笠,身穿红裙,手中牵着一匹白马的年轻女子正逛着街,眼中满是新奇的四下张望。
这女子,正是陈青山的女儿,离家出走半月有余的陈凤霞。
短短半个月时间,对陈凤霞而言,却是大开眼界,她见识到了许多从前不曾见过的事物,甚至结交了几个江湖武林的同辈,很是过了一把行走江湖的瘾。
听闻景国六郡之中,以这延平郡武风最盛,她便直接骑马来到了此地。
一来为了看看这延平郡的武道水平是否真的名不虚传,二来,也是为了寻找机会,接触更多的武学大家,让自己的武道能够百尺竿头,更近一步。
“妈的,臭娘们,给脸不要脸!”
便在这时,一阵叱骂声传来。
街头一片骚动,人群慌忙四下散开。
陈凤霞一愣,定睛看去。
只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被三个身穿蓝色劲装的男子包围起来,其中一人重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女子惨叫着应声倒地,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嘴角更是流出了一缕血渍。
“怎么回事?”
陈凤霞眉头一皱。
“救命啊,救命……”
女子拼命的呼救,三人却不顾她的惨叫,将她强行从地上拖起来带走,嘴里骂骂咧咧。
“贱人,我们少馆主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敢偷偷逃跑,简直胆大包天!”“待回到武馆,看少馆主怎么炮制你。”
“少馆主吃肉,说不定咱们几个也能分到几口汤喝。”
几个男子大笑着,眼中满是兴奋。
街上的人群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无动于衷,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哪怕是一些有修为的武者,也不由皱了皱眉,忌惮的移开目光。
“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欺负一个弱女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陈凤霞忍不住开口怒叱。
“呵呵,小姑娘,你是从外地来的吧?”
一个后天三重的武者闻言,看了她一眼,便摇头说道:“那是七宝武馆的弟子,听他们所说,这女子还是他们的少馆主看的,这谁敢管啊。”
七宝武馆?
陈凤霞眉头一皱。
她来到这延平郡也有几天了,早就听说了所谓的延平七雄。
分别是铁枪柴家,锈剑蔡家,霸刀韦家,七宝武馆,龙虎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