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闯寝宫,往小了说是逾礼,往大了说便是心怀不轨,意欲谋反。
最轻也是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明明行动之前,那黑衣使者向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过,说这奇毒哪怕是武圣修为中了都难以招架,一旦起效,必欲火焚身,彻底沦陷其中。
而现在,陈青山和魏芷兰两人看起来,哪有丝毫中毒的迹象?
“该死,怎么会这样……”
田益谦心下恨极,此刻的他已经彻底陷入了被动,只要陈青山借口此事,一句话便可摘了他头上的乌纱帽。
若果真如此,那他从前所殚精竭虑付出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至于什么田家崛起,一步登天,更是成了梦幻泡影。
就在局面极为僵硬之时,陈青山忽然开口,打破了僵局:“依本王看,田相也是为了太后的安危着想,一时心急,并非有意冒犯太后威严,还请太后开恩。”
田益谦一惊,不由愕然的抬头看来,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陈青山竞在这个时候替自己说话,一时间,田益谦心底涌起一股极为诧异古怪的情绪。
但眼下,可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他当即顺势跪在地上上,叩首说道:“臣确实是收到了太后娘娘有危险的消息,心切之下,这才做出如此逾越之举,臣有罪,臣有罪!”
田益谦说话间,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个殷红的血印子瞬间出现。
魏芷兰似乎余怒未消,闻言冷哼一声,看着他道:“罢了,念在摄政王为你求情,且事出有因的份上,哀家便罚你十道廷杖,小惩大诫,只是若再有下次,休怪哀家不顾念老臣!”
“十道廷杖?”
田益谦一愣,随即心中一松,别看他年纪大了,这区区十道廷杖还是承受的起的,若换做别人,只怕这会儿伏魔卫已经去抄家了。
“臣领旨,谢恩!”
田益谦深深叩首,原本狂跳的心彻底平静下来。
他深深的看了陈青山一眼。
不论对方为自己求情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阴谋诡计,现在卫家盯上了他,在田益谦眼中,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待你死后,本相会帮你留一个全尸。”
田益谦心中冷笑。
只要卫家出手,必是十拿九稳,莫说区区一个陈青山,就是十个,也必死无疑。
一抹冰冷的杀意在田益谦眼中一闪即逝。
陈青山敏锐的觉察到了他眼中的杀意,看了他一眼,便朝着魏芷兰拱手道:“娘娘,臣能否亲自执行廷杖。”
田益谦闻言,顿时一愣。
再怎么说,陈青山毕竟也是摄政王之尊,仅次于皇帝的存在,亲自执行廷杖,这实在有些逾越礼制。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魏芷兰开口了。
“可以。”
她点了点头,面色平静的说道:“十道廷杖,缺了一道,哀家唯你是问!”
“臣遵命。”
陈青山拱手应命,这才转身看向了田益谦笑道:“田相爷,实在对不住了,你犯了错,些许皮肉之苦总归是要受的。”
“王爷只管动手便是,我田某人若皱一下眉头,便算白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田益谦强行压下心中疑惑,面无表情,沉声说道。
“好,田相果然是铮铮铁骨,不愧是我景国读书人的表率,本王佩服!”
陈青山赞赏的点点头,随即命令道:“来人,脱去他的衣冠,将他压住,再取一根御杖来。”几个太监当即动手,除去了田益谦的衣冠,将他整个人牢牢的压在地上。
紧接着,一根通体黑红之色的御杖呈递到了陈青山眼前。
“这根不行,太小,去换一根。”
陈青山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第二根御杖被呈递上来。
“这根也不行,太过老旧,配不上田相的身份,再去换!”
陈青山挥了挥手。
田益谦被压在地上,看着他换的御杖越来越粗大,不由心惊肉跳,满头大汗。
“王爷,士可杀不可辱,您何必……”
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陈青山打断。
“就是这根了,大小重量都合适,质地还是古铜木,啧啧,正与田相的身份相衬。”
陈青山感慨说道。
田益谦看着他手中那一根粗大的跟壮汉手臂一般,通体漆黑的御杖,整个人顿时脸色狂变,彻底不淡定了。
这是死杖!
廷杖有活杖与死杖之分,用活杖打,哪怕打上百八十下,也不过是表伤,第二天就能下地活蹦乱跳。而死杖,不消多,只需三杖就能将人打的皮开肉绽,一命呜呼。
这也就罢了,现在是陈青山亲自执行,谁不知道他是景国最年轻的武道大宗师,若他借机对自己下杀手,十杖之后,自己还有命活吗?
“太后,不可,万万不可啊……”
田益谦快要疯了,拼命的挣扎,同时心中那一丝对陈青山的感激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青山这是在公报私仇,他想要老臣的性命,请太后娘娘明鉴啊!”
魏芷兰闻言,却只是冷冷看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