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瑾的老家在林城下边的一个小县城,叫息烽县。
当姜卫东赶到时,第一感觉就是好润,明明没有下雨,空气中好像挂着一层水。
这里的气温比海城更高,不过因为比较湿润的缘故,感觉还是很冷。
说实话,这里湿气这么重,不适合养老。
有机会劝劝王瑞瑾,安排她爷爷去海楠,海楠除了医疗不太行,其他方面真的很适合。
姜卫东有个大学同学鼻炎严重,去哪里都会流鼻涕,去海楠就不流了。
他还知道一位老先生有哮喘,在国内国外都待了不少地方,后来发现海楠待着最舒服,最后在海楠定居。
他先是找了一间酒店,办好住宿,接着乘车前往王瑞瑾爷爷家。
这应该是一处国企家属房,小区名叫“老齿轮箱厂家属房”,小区大门就这样敞开着,没有电子护栏,没有门卫。
很显然这里没有引入物业公司。
都是五层高的小楼,应该刚刚进行墙面刷新,外边看着挺好的。
走入单元楼里边,那感觉就不美妙了。
楼梯非常窄,非常脏,由于楼与楼间距小,因此光照不好,不通风,有一股霉味。
居民房一侧的墙壁黑乎乎的,有渗水。
二楼的住户似乎在拖地,房门打开,把屋里的水往外扫,脏水流下来,甚是恶心。
姜卫东忍不住朝二楼201房瞄了一眼,正巧对上一名七十岁左右,身形微胖,拉着脸的老太太。
“惹不起,惹不起。”
姜卫东急忙避开视线,他深知这样老小区的老太太战斗力有多强。
他大学刚刚毕业,就在一处老小区租过房,老房子隔音不好,有位老太太经常拉着木椅子走来走去,楼下的年轻人找上门抱怨两句,给老太太骂得差点抑郁,一星期后搬走了。
后续来了不少租户,全部受不了这位老太太。
你以为这是个例,恰恰相反,小区其他老太太一样不好惹。
这群人没事做,在绿化带种菜,竟然浇粪水,不知道哪里收集的粪水,夏天时又臭又引蚊子。
大中午打牌,叫骂不断,搭档出错一张牌就骂,骂得特难听。
年轻人都不理解,天天骂有啥意思,为什么还要打牌,可她们好像就以此为乐,天天骂,天天凑一起打牌,风雨无阻。
还有的老人睡眠不好,早上四点半起来看电视,那声音不要太响。
这群老住户都习惯了,也不抱怨这样的环境,新来的租户说几句,她们就跳起来骂人。
姜卫东忍不住想到,“王瑞瑾的爷爷不知道什么情况?”
他很快来到了三楼,按响了门铃。
房门打开,王瑞瑾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一件短款的黑色羽绒衣,搭配一条蓝色直筒牛仔裤,以及一双黑色板鞋。
多日不见,依旧非常好看,她把头发都扎起来了,搞了一个丸子头。
额前没有留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这样显得她的脸更圆更年轻更可爱。
就跟女高中生一样。
“东哥哥。”
看见姜卫东,王瑞瑾激动上前,扑入他怀里。
姜卫东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搭配一条黑色闲休裤,以及一双黑皮鞋,完全的韩剧男主打扮。
呢子大衣很暖和,还有一股香气。
王瑞瑾以为见到姜卫东会有陌生感,但并没有这样的情况,她依旧觉得他非常亲切,抱着他就跟抱郭洛瑶一样自然。
她一直很难入睡,此时抱着姜卫东,却生出一股睡意。
她很想就此闭上眼睛,在他怀里好好睡一觉。
不过想到爷爷的情况,她挣开姜卫东的怀抱,红着脸退了两步,“东哥哥,累了吗?”
“有些困。”
“我给你倒杯水。”
进入房屋,姜卫东发现房子很小,可能七十平吧,他捧着温热的水杯,一饮而尽,感觉身体暖和许多,便去主卧看望王瑞瑾的爷爷。
王冠军躺在床上,整个人瘦脱相了,手腕跟麻杆一样,穿着普通的睡衣,衣服软塌塌地搭在腿上,不需要掀开看,就知道双腿一样瘦。
“哎呦呦!哎呦呦!”
他低声叫唤,显然疼得受不了。
“爷爷是不是吃不了饭?”
“吃不了,中午喝了一点点粥。”
姜卫东有些好奇,“怎么不是住在医院里?”
按理来说都要准备手术了,肯定要住院,再者王冠军现在吃饭都困难,肯定要打吊糖水,补充能量。
“爷爷不肯,说住医院花钱。”
王瑞瑾红了眼睛,眼泪盈满眼眶。
“老头真顽固。”
姜卫东心中给王冠军下了一个评论,此时躺床上的王冠军察觉到外人进来,微微打开眼,透过窄窄的缝隙望向姜卫东,目光冷漠。
“难怪老头的子女都不搭理他,这老头不好相处。”
不能说所有老年人都不好相处,只能说很大一部分老年人性格真的差。
姜卫东念大学的时候,参加过爱心社,去学校附近的小学做过义教,跟孩子相处很愉快,义教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