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人听沈姮提到蓝衣服姑娘,脸顿时沉了下来,但临走时还不忘骂一句,他以为自己跑得够快,谁料沈姆拿起地上的小石头就朝着他砸过去,石头直接落在了打更人的脑袋上,只听一声惨叫,沈画也没顾得打更人被砸得如何,便翻墙进了天云阁。
进入她随便叫住一个天云阁的姑娘便问管事的在何处。天云阁的姑娘以为沈姮是刚来的姑娘,便也没多想,指着大厅的方向说道:“那儿,一直晚上都守在门口不知道在等谁。”
沈姮冷冷地道了一声谢后径直地向大厅走去,可刚走到大厅就被一喝醉酒的人拦住去路,来人满脸通红,手上还拿着酒壶,他将搭在沈姮的肩上,笑眯眯地说道:“陪爷喝一杯,这些钱都归你。”沈姮见对方出手实在大方,喝一杯酒就能得一百两银子的事情,于是她接过酒客的酒壶,将里面的酒尽数喝光,紧接着抽走酒客中手中的银票转身离开。
天云阁的酒客与别处的不一样,那人一把抓住沈嫣的胳膊,带着调戏的语气说道:“姑娘倒是特别,与那些陪笑的确实不一样,可是你拿了我的银票得陪我喝酒。”
沈姬瞅了一眼酒客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又看了看围过来看热闹的人。
“如果阁下的手实在不想要,我倒是乐意帮你卸了。”
酒客听了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呵呵笑着。只是在他笑的时候,沈姮已经将刀拔了出来。
一直守在门口的管事定睛一看,立马上前将酒客拉开,然后对沈嫡拱手言道:“您原来已经到了,我还一直守在门口等着。”
管事的给天云阁打手使了个眼神,只见他们将方才闹事的酒客拉走,这也避免了一场可能会见血的冲突“在下姓贾,是天云阁的管事。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靠的是才能. . ”
“你不用与我说这些,我拿钱办事,不问出处,如果在意的话就不会应了你这件事情。”
贾管事连续点头称是,他领着沈姻一直往天云阁的里面走,然后又进入地窖,地窖里有许多粮食和酒,直至一间上了锁的木门前停了下来。沈姮看着门梁上贴了几张黄符,进屋后整间屋子贴满了黄符,所有的窗户都用木头钉死,整间屋子只有一盏油灯,一张床和床边的一把椅子。
沈姮慢慢走近床前,床上躺着一个满头白发却有着一张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她的气息弱的只有走到跟前才能感受到,但当沈姬走到她跟前时,却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人何时死了?”
沈姮话音刚落,从门外便冲进来一人,指着贾管事的鼻子厉声道:“好好的人怎么几日就没了,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贾管事瞥了一眼进来的人,抬高嗓子,“玉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出去。”
沈姬对着空气突然来了一句,这让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听不懂吗?”
沈姻又重复了一遍。
贾管事立马领会到沈姬的意思,他硬拉着玉竹出了门,此时屋里只剩下沈姮和躺在床上的死人。“铛,铛,铛。”
铜铃声响起,贾管事竖着耳朵在屋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他本想从门缝里窥看里面的动静,却不料屋内仅有的一盏油灯也突然熄灭。
沈姬看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然后缓缓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说吧,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先提前申明替你报仇的事情不做。”
忽地,躺在床上的尸体突然睁眼坐了起来,僵硬的身体起身的那一霎尸臭味扑面而来,沈姮下意识的抚了抚鼻。
尸体就像是被提线木偶一样,脑袋晃动着,身体不时的发出吱吱声。
“我......要...报仇。”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沈姮双手抱在胸前说道:“我都说了杀人的事情我不做。”
“我有你想要的东西。”
沈姮眉毛轻轻挑了一下。
尸体跃下床,她轻轻地站在沈姻的面前低下身子,然后凑到沈姮跟前,两个人的脸只有两三个拳头的距离。
“我可以告诉你那幅画里藏了什么秘密。”
“不急,先说说你的秘密。”
沈姬手抵了抵尸体,让他离自己远点,尸体散发出来的气味确实有些冲鼻子。
我是五年前来南京城赶考的举子,要不是当年有人将我的文章换了,今日坐在翰林院案前应该有我的身影。尸体的脸上布满狰狞,双手紧握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碾碎。
“她是我的胞妹青儿,五年前才十七岁,我们没了父母,从小相依为命,来京考试也是多亏了乡里的帮忙,我不放心她一人在家乡,所以带着她随我一同来京,可正因为我的事情沦落到此。”
“那你又是怎么死的?”
我是他活活勒死的,现如今我的尸体就在温府。
沈延问道:“他是谁?你又是谁?”
“吏部侍郎温伦,还有礼部的人。”尸体突然冷笑一声又道:“现在应该叫尚书大人。”
沈姮听到温伦的名字突然明白为何面前这具行尸走肉会落得这般模样,连锦衣卫都能瞒过的人,一个读书人又怎么斗得过那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