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南京三年,平日不怎么跟人沟通,只有一个人最近走得近。
“陆沉舟,我记得陆重就是建文老臣,太子爷用他儿子负责皇陵一案,这是怎么想的?”
涂九岸没有应声,锦衣卫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朝中不管哪个府上都有锦衣卫的眼睛,而有的眼睛连赵王爷都不知道。
朱高燧起身在涂九岸身边踱着步,忽地拍了他的肩膀,问道:“昨天太子爷将吏部、户部和兵部的那几个老家伙叫过去说了什么?”
“这个属下哪里知道。”
见涂九岸只是低头,依旧不做回答,朱高燧继续道:“别装了,你们就是皇上的眼睛跟谁不知道似的,不想说就不说。”
朱高燧突然脸上露出一抹道不明的笑意,“听说昨天晚上刑部被人端了,大理寺的人也在。”“没错。”
“这会儿二哥应该也挺上火的。”
涂九岸趁着朱高燧高兴劲在他耳旁说道:“不仅刑部,金尚书的府中也挺热闹。”
朱高燧听了之后“哦’了一声,嘴角微微扬起。
“应该是被偷了什么东西。”
“当年金忠是跟着老爷子从北边打过来的,我和汉王爷都敬让三分,谁这么有本事竞然到他府上去偷东西,有打听到丢了什么?”
涂九岸摇了摇头。
“这明年春闱过后老爷子就要出门打仗,金忠一定跟着,不会是敌人派人过来偷什么机密吧?”“应该不可能,否则金忠不会还有心情坐在书房里吃早饭。”
朱高燧突然笑出声来,手指着涂九岸却没有再说任何话。
另一边的汉王府确实如朱高燧所说,看起来精明的汉王爷正瞪着眼睛,巴不得将面前的迟寒立刻拖出去砍了,但理性告诉他朝中官员他没有杀罚的权利。
“王爷,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这个时候你还有脸说要求?”
迟寒虽然昨晚在刑部吃了亏,但他的思路依旧清晰,他拱手言道:“王爷,您难道不奇怪为何这两日锦衣卫没了动静,甚至昨天那么大的事情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出来问问,这正常吗?”
“老三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汉王抚了抚嘴边的胡须呢喃道。
“下官昨天晚上梳理了一下这个案子的前后,从发现那个坑到 .”
朱高煦抬手打断的话,“本王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迟寒的确算得上是很聪明人,他瞬间明白朱高煦的这句话,于是将要说出口的话收回,转而笑道:“下官的不情之请即是退出调查皇陵一案。”
朱高煦显然没有想到迟寒今日来是要说这个,他刚收回的脾气又冲上心头。
迟寒不紧不慢道:“王爷,您先别动怒,听下官把话说完。”
朱高煦努力收回刚要伸出的脚,气愤地瞪着迟寒。
“锦衣卫表面上由赵王爷管着,但真正的主子永远是皇上,赵王爷自然也清楚,所以他们不出来搅和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下了命令,如果这个时候您还不将手收回来,那么就只剩您和太子爷,您说皇上想看到什么?”
迟寒的一番话说完朱高煦仰头大笑,他边笑边指着迟寒。
“好你个迟寒,我和太子爷,还有赵王爷都不敢揣度皇上的心思。”
迟寒立马下跪,解释道:“王爷,下官只是分析案情,不是揣度圣意。”
“你跟那些文官一样就喜欢嚼文嚼字,一点都不痛快。”
朱高煦挥手示意迟寒起身。
“当然,明里收手,暗里下官会继续盯着刑部。”
朱高煦采纳了迟寒的建议,但他也给迟寒撂了一句话,必要的时候动手比动脑子好使。
沈姮回鬼市的路上路过之前跟崔一泽说好的槐树将他带到医馆后,将人带到暗室里,从木箱中拿出一样东西。这个东西还是七年前阁主赠与她的,那年沈姻十五岁,第一次执行任务,要杀的是一个官府来往密切的盐商。
南方每到五六月雨就会下个不停,岭南本就是潮湿之地,沈姮只身一人提前到达那盐商所在的县里,可不巧动手那日下着暴雨,那盐商与当时的县令一同被困在一个酒楼中,她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等雨小了两人分开再动手。可等了一个多时辰雨依旧没小,当时躲在暗处的沈姻听到盐商提议县令就在酒楼歇下,正好这酒楼也是他名下的产业。
沈姮从那时候开始知道为何师父要杀那个盐商,盐商只是他的一小部分产业,那人最大的产业大到一个州府里的酒楼和茶楼都是他的,而幽冥阁的目的是拿下盐商手中的一部分产业,所以早早下好棋在盐商的身边安插了一个精通算账的高手,只要盐商一死他大半的产业都归他两年前刚过们的继室所有,他的两个儿子也只能分到一小部分。都说行商之人十有八九都很狡猾,真是应了那句话,盐商身上总带着保镖,还有大夫,就怕哪天自己被人暗杀,不仅有人保护,即使手上也随时有人医治。
因此沈姻即是这个任务的不二人选,她在动手之前先解决了盐商身边的大夫和保镖。本来想在饭菜中下毒,可盐商过于谨慎,他不见大夫的踪影所以桌上的一口饭菜都没动,酒水都是他自己从家中给带来的,根本没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