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狱吏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慢慢挪动步子,躲开沈姻的视线。
“几日前这里是不是有个女人在牢里上吊自杀了?”
司狱忙点头,几个狱吏也跟着点头。
沈姮慢悠悠地坐到桌旁:“她肚子里是不是还有东西?”
司狱激动的凑到跟前回道:“没错,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凉透了,眼睛也是睁着的。”
是啊,现在执夜的人经过那间牢房时都心惊胆颤的,根本不敢多停留。
沈姮问道:“哪间?”
狱吏指着大牢深处道:“里面是专门关押女囚犯的地方,跟这里隔了一道门,白日里这道门才会打开。”
沈姮循着狱吏指的方向看过去,继而起身道:“如果我能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如何?”
“真的吗?”
接过狱吏齐声问道。
沈姬点头:“自然,只不过我不能白做。””
“陆大人说了你不能说去。”
“不出去。”
一个狱吏轻声道:“我知道你做事都要收银钱,可是我们每月就那么点月银,根本没多余的给你。”沈姬叹了口气道:“这次不收钱,只需要你们跟我讲讲上一任的左侍郎。”
司狱问道:“你打听陆侍郎做什么,他都死了一年多了。”
沈姬给了一记警告的眼神,“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在刑部待了十几年,从未见过他对谁红过脸,他为人谦和,待我们这些下属也很好,还经常给我们买酒喝。”
“所以就是个老好人?”
司狱点点头:“差不多。”
沈姮又问陆重的死因,但司狱的回答依旧是突发恶疾,但根据她对一个人的了解,不可能突发疾病,而且是毫无征兆的发生。
“他可有其他病症?”
司狱摇头:“没有,就在他死的前几日还来过大牢。”
沈姬问司狱陆重来大牢做什么,司狱说他就是例行公事。
“陆侍郎当时跟一个关进来的商人聊了几句,后来那个商人. ...”
对了,那个米商就是前不久在这上吊死的那个女人的丈夫。
江广和?
司狱和几个狱吏纷纷点头。
沈姮觉得奇怪,但凡被关进刑部大牢的一般都是犯了事的,而且不是小事,江广和竞然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怕是陆重的缘故,于是她又问司狱江广和是因为何事被抓进大牢的。
“我记得好像是他们米商铺子里死了人,然后江广和是唯一在场的人,他作为嫌犯被抓了进来,后来经查实,那人是自杀,没过几日就放了回去。”
死的那人是谁?
你这么问我想起来了。
司狱像是发现了什么,他低声说道:“死的那人好像就是江府管家的亲弟弟。”
沈姮顿时想到了那句“义不经商”的话,随即嗤笑一声:“好个因果轮回。”
但令她感兴趣的是陆重跟江广和谈话的内容,她又问:“他们说了什么?”
司狱有些为难,但从他的表情来看,沈姮看出他是知道一些的,于是她笑着说道:“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去鬼市,不收你银钱。”
“真的?”
司狱再次确认。
沈姮点了点头。
“我当时离得远听不太清楚,但能听出他们在说案子,后来扯到什么玉佩,还有说到扬州,具体的记不清了。”
沈姮大概猜到江广和为何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正是这一次的谈话让陆重不得不与江广和合作,否则陆沉舟母亲的娘家的真实身份就要被世人知晓,那么陆家也会跟着被问罪。
“说到扬州,陆大人的外祖父曾是扬州有名的盐商,只不过听说几年前突然死于家中,你说他们陆家怎么就都死的这么突然?”
“扬州,盐商。”沈姬恍然大悟,她与史太白相识的那一次便是杀一个扬州的盐商。
众人见沈姮突然沉下脸,互相看着对方但又不敢直接询问,直到沈姮从思虑中缓过神来。她慢慢地起身,来回踱步。
过了片刻,沈姮终于开口道:“带我去那间牢房。”
司狱忙上前应声,走在沈姮的前面为她引路。
陆沉舟带着几个下属赶到钦天监时被告知杨监正今日不来上直,而会直接去鸡鸣寺。陆沉舟停在路边思来想去他应不应该去鸡鸣寺,如果见过老和尚他又该说什么。这时天已经微亮,几个人在街边找了个早食铺子里坐下,陆沉舟看着蒸笼里的烟雾陷入沉思。
“大人,大人. . .”
几个下属接二连三的打着哈欠,他们见陆沉舟这些日子不分白昼,基本没怎么休息,脸上的疲态已经不能用累来形容。
陆沉舟被下属递过来的筷子惊醒,他已经累到坐着都能睡着的地步。
“大人,要不你先回刑部,我们几个去鸡鸣寺请杨监正。”
陆沉舟的下属之所以这般替他着想,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陆沉舟平时出手大方,经常请他吃酒吃饭,为人也比较随性,不会向其他大人一样,凡是都要讲规矩。
陆沉舟想了想还是应了下属的建议,他嘱咐道:“到了那边只需要在门口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