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汤婆子重新放回其手边。
“你喝吧,本宫没事。”
贤妃将汤推向紫檀的方向。
“娘娘,要不奴婢请人过来驱驱邪祟?”
紫檀试着问贤妃,她跟竹云不一样,伺候贤妃不过七八年的时间,贤妃这个人在宫里人看来很是和善,从来不责罚人,但终日喜行不行于色,宫里除了竹云能猜到她一半的心思,旁人只能靠猜。“也好,省得他们害怕,我等会让去趟太子府,你让大师们来的时候再多带点护身符,给宫里每个人都发一个,让他们也安心一些。”
紫檀躬身回道:“是。”
贤妃看了眼紫檀,“去将高荣叫来。”
高荣是永寿宫的大太监,同时也是贤妃父家府上塞进来的,要说绝对没有二心的人,那么就是他了,贤妃得宠他高荣也就会跟着富贵,而且他从小就是被贤妃父亲从雪地里捡回来的一个叫花子,他为了报恩,选择了入宫保贤妃的周全。
高荣就守在门外,听到贤妃叫他,他赶忙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娘娘。”
高荣跟其他的太监不一样,他小时候在狼群里长大,脸上有一道疤痕,很多人第一次见他都会有些害怕,但他心思细腻,身手矫健,一般的侍卫都不是他的对手。
贤妃让紫檀先去忙,她将高荣叫到身旁,“昨天夜里我听到笛声就觉得奇怪,你有听到?”高荣摇头:“奴婢未曾听到。”
贤妃听后显然有些困惑,她又道:“竹云的尸体先好生放着,多弄些冰保住,不然尸体腐烂了就没机会查了。”
高荣问贤妃:“娘娘是觉得竹云的死有猫腻?”
“好端端的人怎会突然就死了,而且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致命的伤,就算是突发疾病我就睡在床上只要她爬到床边发出一丝声响本宫就能知道,可问题在于本宫什么都没有听到,这显然是不正常的。“贤妃又问:“宫中可有人懂验尸?”
高荣摇头道:“有是有,就是都是半吊子,况且竹云是女的,这恐怕多有不妥。”
贤妃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一个人,但她脸上却露出一丝为难。
“娘娘,要不奴婢去趟刑部,请陆主事帮忙看看?”
高荣还是了解贤妃的,他知道贤妃碍于跟陆家夫人的原因,她不愿意自己说出口,但竹云是她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人,要说感情的话一点不亚于自己的胞妹。
“你亲自去一趟。”
虽说贤妃是宫里妃子之首,但因为早年皇后病逝,皇上就下旨今后后宫之事皆由于太子妃管理,因此后宫但凡有重要的事情都会请示太子妃,更何况竹云是五品女官,这必然是要亲自告知太子妃,好让她定夺。贤妃的轿撵停在了太子府门口,下轿后正好遇到出门的朱瞻基。
“贤妃娘娘”
朱瞻基拱手道。
贤妃带着笑意看着朱瞻基,“你常宁姑姑最近还念叨太孙怎么不找她去马场赛马。”
“今日就是跟常宁姑姑约着去跑马的。”
朱瞻基脸上堆满了笑,他与常宁公主年龄相仿,而常宁或许是因为在靖难爆发时出生,打小就喜欢舞刀弄枪,跑马射箭,因此跟太孙能玩到一起去,也正因为如此朱棣格外疼惜这个庶女,总说常宁要是个男儿郎就带她去打仗。
贤妃点了点头,笑道:“那去吧,我进去找你母亲。”
朱瞻基拱手告辞后贤妃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咳咳咳.”
“太子妃这是不舒服?“
太子妃张氏,名若棠,太孙朱瞻基的生母,太子的原配,其父张麟为指挥使,但这个指挥使就是一个挂名的职务,并没有实权。
“染了风寒,不碍事,吃几副药调理一下就行了。”
太子妃见贤妃从进门到现在都心事重重,于是开口问道:“我早上听说了。”
“啊?”
贤妃愣了一下,明面上她虽是太子妃的长辈,但两人相处的方式却不同于太子妃与旁的妃嫔。太子妃咳了两声:“竹云没了,这事我会让人去查的,你尽管放心,如若是哪个宫里不知深浅我也不会姑息,怎么说竹云也是尚宫局五品女官,这不是小事情。”
贤妃起身走近太子妃,将她手边的茶递到太子妃手上,又用手在其后背抚了抚,“这件事情我想自己来查。”
太子妃思虑了一口茶的功夫,道:“也好,你是宫中嫔妃之首,又是竹云的主子。”
贤妃客气地给太子道了谢。
“你不用谢我,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放过害死竹云的人,不过你准备怎么查?”
“我想请刑部的人先去给竹云验个尸体。”
“刑部?”太子妃将汤婆子抱得更紧了些,“我想起来了,刑部有个姓陆的,上次皇陵一案就是他负责的,应该有些手段,只是这个得和刑部那边打声招呼。”
“所以我想请太子妃跟太子爷说一声。”
太子妃这才意识到贤妃早就做了打算,但她并没有说破,一是因为自己近日确实没有精力,二是她知道贤妃有能力去查,这些年贤妃看似什么都不管不问,但实则骨子里还带着当时做女官的魄力和手段,但让太子妃放心的是贤妃是个纯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