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始终如一,看到他们的目光之后,
只是微微抿嘴发笑,不作言语。
见他始终不开口,他们又将目光看向段正则。
段正则心中破口大骂代秋风不厚道!
他强笑着开口:
“是这样的,原本都司预计要涨价五成,七十五文一斤,
以此来逼着城中百姓去买黑,
这样一来.万寿制坊就能忙得过来。”
“七十五文?”
胡崇义发出一声惊呼,
“大人,太贵了.如此做恐怕要挨骂啊。”
“是啊是啊.”
“七十五文的白谁吃得起啊。”
段正则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
心中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七十五文钱一斤的白,也要比先前的白便宜不少,诸位掌柜不要说笑了。”
在场气氛一滞,段正则话锋一转:
“不过.陆大人与刘大人心中有诸位掌柜,也觉得这个价钱太贵了,
所以.力排众议,
只涨价三成,对外售卖六十五文一斤。”
气氛变得更加诡异,米辰微微将脑袋低下,
算上发给百姓的十文,不还是七十五文一斤。
不少人意识到了这件事,心都在滴血!
虽然十五文相比于卖价来说微不足道,
但涨价了就是涨价了,
作为大商贾,狠抓每一分钱是基本。
一行人面面相觑,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段正则脸色阴沉下来,轻哼一声:
“诸位掌柜,莫要忘了
你们的生意是谁在鼎力支持。
若是没有万寿制坊,你们恐怕连这个赚钱的机会都不会有。”
话虽这么说,但在场众人还是觉得心中不得劲。
代秋风扫视一圈,轻笑一声,慢慢站了起来:
“段大人、诸位掌柜,你们吃好喝好,
在下忽然想起来工坊中有些事需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说完之后,不等众人回应,他便迈着快步离开。
一行人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背影之上,充满羡慕,
为大人物做事,就是这么的超然物外。
“本官衙门中还有一些事,也告辞了,诸位在这里吃好喝好.”
事情已经说完,段正则也不想久留,寒暄客套一番后,果断离开。
等他离开后,众人这才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一个个义愤填膺,气氛热烈。
“都司这是在抢钱啊,抢咱们的钱!”
一名四十余岁的掌柜拍着桌子,眼眶瞪得通红,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是啊是啊,这都是咱们的钱,
他一句话就要交上去这么多,
算下来一个月可要几百两银子,就这么白白地不见了。”又一人补充。
奇怪的是,掌控着草原渠道的米辰以及胡崇义一直都没有说话,
同样能将东西运出去的黄槐以及王泽,也默不作声。
他们不开口,一些激烈的讨论慢慢就平息了,
桌上竟然变得鸦雀无声,像是各有心事。
最后,还是胡崇义长叹了一口气:
“都司是没钱了啊。”
米辰嗤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
“都司有钱,你们那十多万两银子就在衙门里堆着,每日专人看管。”
胡崇义听到了他言语之中的讥讽,
脸色猛地一变,砰的一声将手掌拍在桌上:
“米辰你什么意思?
这一次是我们出钱,下一次可就轮到你了!”
米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米斌笑着开口:
“胡掌柜,有一个消息不知道您想不想听?与您有关。”
“什么消息?”
胡崇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龙尾山的大当家被抓了,都司已经在写告示了,
约莫着下午就会将告示贴出来,到时候胡掌柜可以去看看。”
米斌声音飘忽,嘴角似笑非笑,怎么看都带着不怀好意。
胡崇义脸色一僵,放在桌下的拳头猛地紧握,
“我就知道!这么久没消息,他一定被抓了。”
胡崇义心中大吼,眼中闪过忌惮,
他现在可以断定,先前仓库大火就是都司所为,就是给他一个警告。
可笑他在听到都司会给他修缮仓库后,
还沾沾自喜,觉得都司不错,合着的都是他自己的钱!
“不我是有意回避此事,自己骗自己”
在心中自我安慰了许久,胡崇义才重新恢复平静:
“都司现在是钝刀子割肉,
一点点涨价,一点点从咱们手中拿钱。”
三十余岁的王泽坐在那里,眼窝深邃,
身上伤痕似乎在这一刻隐隐作痛,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城外那条道哪里是都司修的,分明是咱们几家凑钱修的,
都司衙门里那些钱,可都是咱们的钱!”
同病相怜的黄槐则要安稳许多,只是轻轻指了指房顶,
将手指放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