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但也不会互相拆台,
若要借刘氏的手来桎梏潘敬,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能。”
“这话太武断了。”周鹗摆了摆手。
“辽东衙门没钱、百姓没钱,那谁有钱?只有那些员外老爷家中有钱。
潘敬想要修路,他不打那些员外老爷的主意,
他去打谁的主意?难不成要剐地皮?
那些人啊,对待田产钱财,看得比什么都重,
潘敬要是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就算是刘氏也不会给这个面子。”
“那大人咱们?”
“坐山观虎斗,潘敬初来乍到,想要做一番事,必然要与这些大族起冲突,到时候看好戏。”
“那”白文昭眼帘低垂,轻声发问。
“属下.也不知能否升任佥事啊。”
周鹗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讥笑,淡淡道:
“我会继续推荐你,成不成就另说了,
这段日子,别做蠢事让人抓到了把柄,
定辽中卫就驻扎在辽阳城,你的官职很重要。”
白文昭脸色一喜,连忙点头:
“是,大人,属下一定谨言慎行。”
眨眼间,潘敬到达辽东都指挥使司已经五日了。
他正坐在宽敞衙房里,看着空空如也的长桌,眉头紧皱,
只觉得心中有一股郁气弥散,让他的脸都黑了不少。
这几日,除了一些无法处置的“疑难杂症”,
他就没有看过一封像样的文书,
对于辽东最近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而文书去了哪,他也是一清二楚。
左边都指挥同知的衙房!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经历司、府衙似乎都没有将文书送来都指挥使衙房的习惯,
都是第一时间送去同知衙房。
等到周鹗将一众文书批阅完成后,再拿过来。
潘敬这几日做的最有存在感的事,就是不停地盖印,
好好地一个都指挥使做成了吏员。
他自己想一想都觉得荒谬。
“呼”
“不能急.不能急.没有带兵前来,无法掌控局面是预料的事,不能心急,慢慢来.”
可旋即,潘敬就猛地一拍桌子,心中破口大骂:
“他妈的,怎么能不急,
辽阳城这个鬼样,还不如京畿的县城,这辽东能好才有鬼了!”
潘敬越想越气,腾的一声站起身,
叫上了站在门口的亲卫,
换上一身常服,就这么离开都司衙门。
辽阳位于辽东中部,应天的东北方向,
此刻已经临近十一月中旬,
天气尤为冷冽,飘动着点点雪!
辽阳城乃新建之城池,道路宽敞,城墙高大,其中房屋林立!
走出衙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幽静无人的宽敞大路,
这里的路经过夯实,只有一些积雪覆盖。
潘敬带着亲卫走在其上,
感受着脚踏雪面的“吱嘎”声,眼神渐渐变得空洞。
随着离着衙门所在大街,一股嘈杂声顿时涌了上来。
循声看去,前面集市还算是热闹,
街道两旁有酒肆茶楼,还有一些玩乐地方,
在门前还有诸多摊贩,落下的小雪让摊位掌柜毡帽上都覆盖了一层积雪。
只是,眼前道路却不堪入目!
黝黑的泥沙与积雪混杂在一起,在道路上滚动,
轻轻踩下,一个脚印便出现,
没走两步,潘敬便觉得自己长高了不少,
只能找一个凸起,将积雪泥沙刮掉。
这等路面,让潘敬走得心烦,
不说相比京城,就连大宁都无法比拟!
若是没记错,大宁城南北主干道上都铺设了青石板,
走在上面既不打滑也硌脚,
每日天不亮就有人打扫,听说挣得还不少!
潘敬在心里算了算,要让辽阳城焕然一新,
至少要从眼前这泥泞路开始改,
到时候雇一百多人天不亮就来打扫街道,一年费是二百两银子。
他相信有很多人会来做这个活,
但奈何.就算是二百两银子,衙门都捉襟见肘。
他曾提过一嘴,但被府衙以劳民伤财给拒绝了,让他气得够呛。
偏偏,他还不能自掏腰包来干这件事,影响太不好了。
走在路上,潘敬重重叹了口气,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有时候比人和狗都大,
旁人能干的事,他一件都干不了。
走过辽阳城集市,喧闹声很快便趋于平静,
街道上的人变少了许多,马路两旁多了一些冻僵尸体,
还有一些用破布条、烂木头搭建起来的窝棚,
常常都会露两只脚在外面,一动不动。
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窝棚,那双脚已经待在那里两天了,一动不动。
潘敬想着,这人应该是冻死了,
而城防军与巡城衙役,通常只会带走那些放在明处,十分明显的尸体,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