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天星岛,天辰峰后院-养剑池,千柄庚金灵剑嗡鸣渐止,池中灵液复归平静。
李长风体内太玄剑元奔流如江,新纳庚金剑气彻底融入其中,再无滞涩。周身气息倏地一敛,旋即金芒暴涨。
丹田处,元婴小人双目开阖,一缕凝练如实质的庚金剑罡透体而出,环绕周身三匝,铮然有声。“嗡!”
青袍无风自动,李长风缓缓睁眼,眸底金芒一闪而逝,锐气逼人,池中千剑似有所感,齐齐低吟应和,剑尖所指,后院虚空隐隐震颤。
收功。
李长风飘然落地,足尖轻点,养剑池水轰然炸开一圈气浪,千柄庚金灵剑沉入池底,在紫金灵液中缓缓游巡。
李长风打开禁制,走出养剑池,神念微动,随即身影一闪,朝着天恒峰掠去。
天恒峰,灵院内。
墨无尘与李云平正在对弈,并指点其布阵之术。
墨无尘盘坐石桌前,指尖捻着一枚黑玉棋子,李云平坐于其对面,目光专注。
“看。”墨无尘声音平淡。
棋子轻落石盘,无声。
骤然,石盘上纵横线条亮起微光,十数枚散落的白子嗡鸣震颤,被无形之力牵引,瞬间归位,结成一方小阵。
阵中灵光流转,隐有山岳虚影沉浮。
“戊土归元阵,根基在“稳’与“纳’。”墨无尘指尖轻点阵眼白子:“此处,非力聚之点,乃势导之枢,错一分,山崩。”
李云平眼瞳微缩,紧盯那枚白子,数息,他忽地抬手,隔空点向阵图边缘一枚不起眼的黑子:“此子悬空,虚不受力…可是“地脉’之引?”
墨无尘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赞许:“不错,阵基如根,深扎地脉,方承其重,布阵,首重“势’与“位墨无尘袖袍轻拂,石盘上棋子尽数飞起,悬于半空,灵光线条交错变幻:“现在,衍「离火焚风’。”棋子如星斗旋转,阵势陡变,炽热锋锐之气弥漫开来。
李云平屏息凝神,目光如电,在飞速流转的灵线中穿梭。
某一刻,李云平手指疾点三处空位:“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缺此三处“气旋’枢机,风火难融,其势必溃!”
话音落,悬空阵图恰好流转至那三处,灵光果然猛地一滞,明灭不定。
墨无尘收手,棋子叮当落回石盘,阵息消散。他看向李云平:“可懂了?”
“弟子明白,多谢师公指点!”李云平眼中精光湛然,躬身一礼,立刻盘膝坐下,迫不及待取出自己的阵盘推演起来,指尖灵光吞吐,阵纹勾画已有章法。
墨无尘指尖微顿,抬眼望向院门,起身相迎:“长风来了。”
“爹!”
闻讯,李云平连忙起身问候。
李长风摆了摆手,示意其继续,他几步走至墨无尘跟前。
“墨兄,恢复的如何?”
李长风审视的目光落在墨无尘身上,神识轻扫,对他此刻的状态有了个大概了解。
墨无尘苦笑了下:“大体无碍了,能维持眼下的状态,还要多谢你之前赠的灵乳。”
墨无尘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视线转向推衍法阵的李云平,满眼欣喜地评价道:“云平阵道天资极高,一点即透,触类旁通,阵道资质比我当年还高出几分。”
看着李云平专注的侧脸,墨无尘目光深邃,仿佛穿透时光,看到了自己当年意气风发、阵艺初绽锋芒的模样。
而,如今的自己,金丹已废,道途黯淡,……,想到此况,墨无尘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落寞,笑容渐逝,面色为之一黯。
李长风若有所觉,目光落在墨无尘脸上,笑着宽慰:“墨兄,无须多想,总有灵药能解决你的伤,会有转机的。”
墨无尘嘴角牵起一丝枯寂的笑意,缓缓摇头道:“本源根基受损,金丹已废,非寻常灵药可逆,强求只是徒劳,如今所愿,只想将我这一身阵道技艺,尽数传于云平,留下传承。”
李长风微微一笑,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丹瓶,笑着示意道:“是嘛!那我替墨兄寻觅的这颗灵丹,只能束之高阁了!”
“长风,这是何丹?”墨无尘眼睛一亮,盯着李长风手中的丹瓶,带着一丝期待,心跳怦然。李长风微微一笑,指尖轻点丹瓶,瓶身微倾,一颗龙眼大小、氤氲五色霞光的丹药滚落掌心。丹丸表面,金、褐、青、蓝、白五色光晕流转不息,似有生命般缓缓脉动,散发出一股精纯磅礴、交融共生的五行本源气息。
“四阶上品-灵韵五行丹。”李长风微微一笑,介绍道:“青阳子大师耗时三载,集齐元源金灵花、灵髓地果、生元阳草、水灵藤果、月华灵芝五行奇珍,以秘法炼就;此丹拥有“凝五行,复本源’的强大药效。”
墨无尘精神绷紧,目光死死锁住那枚流转不息、散发勃勃生机的灵丹,原本枯寂的双瞳,如同投入石子的死水,猛地爆开一道锐利光芒,直刺那五色霞光。
“凝五行,复本源……,四阶灵丹,长风,我,……”墨无尘声音干涩,看着李长风激动莫名。李长风笑意温和,将丹药递到墨无尘眼前:“墨兄,此丹予你,速速服下,恢复本源。”
墨无尘双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