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接通了新闻。
筹备工厂的影响似乎用了些时间。
现在,柏星阑母亲才上台,在聚光灯下,讲自己的政见,讲述平等的重要性。
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样。
顾异睁大眼睛看新闻。
迟了些时间,但他现在知道,确实有人在为了平等奋斗。第二名则早已知道这些,一边听新闻一边趴着做题。金发女人发言结束的时候,掌声雷动。
时运以为到此结束了,但新闻没停。
片刻后。
柏星阑上台了。
小小年纪,但是有种和他母亲相似的优雅温和,上位者的游刃有余。他想佐证自己母亲的观点,但十岁的孩子显然不应该说出多么深远的政见,于是在通过讲故事的形式倾诉。
时运听见。
柏星阑说了人口工厂的例子。
他在聚光灯下,在麦克风后,低垂着眼睫,讲述着人口工厂中的一切。每一句话,时运都很熟。
因为,这是第二名说过的话。
柏星阑结尾说道,“就有人注定幸福,有人注定不幸,我们也无法保障幸福,但我们应该用制度,来避免极端的不幸。”这也是第二名的话,甚至,柏星阑还额外否定了一下。掌声轰鸣。
每一个人都在使劲鼓掌,像瓢泼而下的大雨。柏星阑很得体地微笑了一下,带着属于小孩的那种腼腆,这让他看起来更讨人喜欢了。
时运缓慢移动眼珠。
下意识看向第二名。
他脸色苍白如纸,直直地盯着新闻,麻木,僵硬,眼睛就像是瓷器裂开的口子,黑得吓人,像一切神智都从他躯体离开,就像是一件会动的人偶玩具一档接着。
第二名看向了她。
仅仅只是对视就让人心中毛骨悚然。
时运从没有见过这么明确的厌恶,憎恨。
第二名站了起来,走到时运面前,“他为什么在说我说过的话……第二名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你是因为这些,才不告诉顾异,只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