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要接吗？”
要么不接，要么在这接。
姜暖芙读懂了他的意思。
她的杏眸也望着他，脸上绽出笑意，眼睛像高悬天空的一轮弯月。她的心奇异般地平静下来，道：“接。”
听筒那端先传来的，是他的喘息声。姜暖芙握着手里的葡萄汁，她的声音气若游丝，“怎么了？”
那边刚刚要说出口的话立刻转变：“身体不舒服？”
“有点，可能是夏天空调吹太多了。”
姜暖芙一边回复着他，一边分心看着谢墨珩。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见她望过来，嘴角含笑，他张开嘴，姜暖芙立刻扑到他身上，捂住他的嘴。
她的动作很顺利。
谢墨珩刚才还不愿意松开她的腿，这个时候倒是放开她的腿，方便姜暖芙的行动。
“你就非要这样吗？”她在他耳边闷闷地问。
谢墨珩摇头，手向桌子上摸索，酒杯是空的，他敲敲桌子，示意姜暖芙给他倒酒。
倾泄而下的水声传来，姜暖芙先抢答：“我在倒水。”
谢墨珩接过酒杯，没做多余的事情，一饮而尽。
“很奇怪。”林烬遥说着。
谢墨珩笑着看姜暖芙，他握住姜暖芙的手，将脸贴在她手心。姜暖芙下意识地蹭蹭他的脸颊，谢墨珩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她，她正咬着下唇，专心应对林烬遥。
“哪里奇怪了？”
“每次你遇到不幸的事情时，情绪便会顺着你的唇舌攀上我的身体，你会像藤蔓一样绞住我的皮肉，非要我与你共饮这份痛苦不可。”他说出口的话糊着厚重的苦涩感，他的语调却是轻盈的，清冽的音色中夹杂着甜蜜，林烬遥下一句话才变得冰冷，“那么现在，姜暖芙，你怎么突然这么懂事？”
“你没有向我抱怨生病有多难受，药有多苦，不想去医院但是身体重重的。你没有冲我发脾气，没有掐着我的手，揪着我的肉，让我与你一同沉沦。”
“姜暖芙，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姜暖芙心里忐忑，她茫然地望着远处的玫瑰花，开始思考他们恋爱时的事情，她慢慢地想，她以前对林烬遥有这么坏吗？
好吧，这样说，她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任性。但那咋了，姜暖芙很有包容心，比方说，她会宽容自己的所有缺点。
谢墨珩看着她漂亮的脸蛋皱在一起，他用力，将她拽到他面前。姜暖芙将手放在他的肩头，撑起自己的身体，她随手拿起一个杯子，给谢墨珩递过去。
是葡萄汁。
他握住杯子，注视着她。
姜暖芙垂眸，轻飘飘地扫过他。她跪坐在他身上，毫无防备地展现她的美，她蹙起的眉、她眼角下垂，连她的声音也是悦耳动听，可惜，是对着另一个人说。
“可现在，是你想将我拉下水啊？”姜暖芙是疑惑的，是理直气壮的，“我变得更好，你应该开心才对。”
“你只是因为没有满足才痛苦。”
“可你什么时候能满足呢？”姜暖芙问道，她仰着头，手指插入谢墨珩的头发中，“你想要我的心吗？”
她粲然一笑，“真可惜，我生来便没有这颗东西。”
“你——”
林烬遥接下来的话在空中飘散，姜暖芙被谢墨珩扑倒在地，智脑从她手中跌落，在地上滚了一圈。
谢墨珩换了姿势，他抱住姜暖芙的腰，姜暖芙的注意力返回他身上，她的头发乱了，碎发被风吹起，她伸手，掐住谢墨珩的脖颈，质问他：“你在干什么？”
她发了狠，脸色不好。
谢墨珩只是屈起腿，他轻而易举地挣脱了她的束缚，他将姜暖芙压在身下，伸手倒了杯酒，他答：“不干什么。”
酒液窜入他的口腔，他的眼底浮现淡淡的暗红，他低头，吻住姜暖芙的唇瓣。
在双唇贴合的那一瞬间，他满足的叹息。下一瞬，他撬开她的唇瓣，酒液在他们唇齿间流淌，被他渡入她口中。姜暖芙吞下那口酒液，他还没有停止，他那双黑眸在姜暖芙的眼前绽开暗红色的、饱含情/欲的烟花。
他咬住她的唇瓣，流连在此，不愿离开。
姜暖芙的脸颊红扑扑的，谢墨珩掐着她的下巴，他的唇瓣终于离开了她，但他的视线却依旧紧锁在她身上。
她张开嘴，咒骂声被他再次锁在喉咙。他探出舌头向内伸去，刚刚还有酒液，如今她的唇齿间全是他的气息。他的吻像汹涌澎湃的海浪，拍打在她脸上，她的头发彻底乱了，他的手指插入她的发丝。
除了吻，便是他灼热的呼吸。
她的牙齿划过他的舌尖，下一个吻中便充斥着铁锈味，可他还没停下。他的身体很烫，烫得她在轻微颤抖，姜暖芙的手向上摸索。她被他紧锁在身下，眼睛异常明亮，她终于摸到了一个东西。
她用力，那瓶酒就从桌子上摔了下来。
姜暖芙在笑，她完全不在意那瓶酒会不会砸到她身上。
那瓶酒被谢墨珩的小臂挡住，在他的胳膊上炸开，他将她拥入怀中，让她在他的身下躲开飞溅的玻璃碎片。
姜暖芙看他：“你看着我脚踝的那个眼神，我还以为你很满意那个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