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他,躲那么远,又有老婆又有孩子的,日子别提多舒坦了。”孟庭礼没接话,也没阻止解意洲发牢骚,就这么坐着,一直到后半夜SPACE打烊。
他头一次在这待这么久,解意洲看他一眼,极为大方的将休息间的沙发让给了他。
次日九点,孟庭礼醒来,手机不知何时没电关机了,捏了捏眉心,用脚踢了踢地毯上四仰八叉的解意洲。
“充电器搁哪了?”
解意洲翻了个身,眼都未睁:“不知道,你自个找。”十分钟后,孟庭礼在他乱作一团的桌子上找到了充电器,手机接上,信号恢复的一瞬间,弹出一条银行卡内的到账信息。他眸色一顿,继而沉下,下一秒,休息室的门“砰”的一声被甩上。尚未清醒的解意洲被吓了一跳,抬眼扫了一圈,才发现孟庭礼已经不见。京大教学楼,简宜正在上课,兜里的手机开始不停振动,她微微垂眸扫了一眼,看到来电显示,心里多半有数,挂断电话,发消息给他。【我还在上课,有事晚点再说。】
很快,又有新消息过来:【我就在教室门口,你自己看着办。】简宜一怔,迅速抬头,门外,孟庭礼的身影清晰可见,他的意思十分明确,要么她出去,要么他进来。
没办法,简宜只能假意肚子不舒服同老师告假,随后迅速走出教室。无人的拐角,孟庭礼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你什么意思?”
简宜还算冷静,抬眼看着他:“这些钱本来就不是我的,而且我觉得一一”“你非得算这么清楚吗?“她是怎么知道的,眼下已经不重要了,孟庭礼更在意她这番举动背后的动机,因而不等她说完便打断,“还是说,你是为了方便以后划清界限?”
她眸色一闪,有惊讶,亦有难过,事发到现在,甚至在张曼莉找她的时候,她都没有真正起过分开的念头,可听着他说出“划清界限”四个字的时候,她忽地意识到,原来他们之间的信任,一直都很脆弱。孟庭礼总让她信他,可他自己,似乎并不相信她。她微微闭眼一阵,再开口语气明显有些不稳:“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给你这些钱的用意,和你当初给我时,是一样的。”很显然,他没有。
骤然升起的怒意又骤然消失,孟庭礼视线一怔,抬手想要触碰她时,她偏头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直到简宜又一次开口:“这几天,我们暂时先别见了,冷静一下吧。”他们之间早已是草木皆兵的状态,任何一点事情,都会被无限放大,避无可避,最后只会身心俱疲。
换做以前,孟庭礼自是不可能同意,可眼下,他怕自己不同意后,她又会说出别的更让他无法接受的话来,因而只能被迫接受。“可以,但你先看着我。”
简宜缓下情绪,抬眼看他。
他问:“你还愿意吻我吗?”
似乎是在求证什么。
简宜一怔,踮起脚尖,唇瓣覆上时,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克制,想触碰想深入却又犹豫不法决…
“我等你电话。”
这话过后,一直到周六,他们都没再见面。简宜同Felice约在咖啡厅,以及他的老朋友一一剑桥大学的教授Charles。但才聊到一半,她就接到了解意洲的电话,孟庭礼出了些事故,被送到了医院,至于是什么事故,为什么会出事故的,解意洲没说。简宜慌忙赶去,期间撞了好几个路人,好在她抵达时,孟庭礼好端端地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看了眼他身上穿的红白色的汽车赛车服,她没说话,转而看向解意洲:"医生怎么说?”
解意洲道:“有些轻微脑震荡,医生说回去好好休息就行。”简宜点头,没再说别的,陪着孟庭礼回了住处。她一路上都没出声,孟庭礼瞧得出她是在生气,一进门就将人搂到怀里:"抱歉,吓到你了。”
简宜的声音很淡:“命是你的,你想怎么折腾那是你自己的事。”她知道他周六有事,只是不知道他是去玩赛车的。孟庭礼没有多解释,换了衣服,继续搂着她:“但你来见我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不生气了?”
简宜没接话,但顾虑到他才出过事故,稍稍放缓了语气:“医生让你好好休息。”
“那你陪我。”
简宜看他一眼,到底没能拒绝,陪着他进卧室一起躺下。很快,孟庭礼便搂着她睡着了,眼下覆了层青色阴影,在卧室的灯光下无所遁形,一看便知道他最近没有休息好。
可这仅仅只是开始,往后呢?
简宜盯着他看了良久,待他呼吸平稳后,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翻身下床。
客厅里,她从通话记录里找到解意洲的电话,回拨了过去。良久,电话挂断,她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着刺目的白色吊顶,无声叹气。时间一点点过去,耳边回荡着的始终是解意洲的那句话:“……是很危险,但赛车这行,孟老爷子的手够不到。”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
他是高高在上的孟二公子,他天生就该不可一世,他可以做很多事,肆意也好,无惧也罢,可不该是为了她,为了生活,坠到谷底,去做这些危险的事。孟庭礼醒来已是深夜,发觉身边无人,几乎是瞬间便从床上坐起,眸色下意识暗下,但好在,他一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