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吃葡萄
程妄说带宋清妯去看一场好戏。
她来了兴趣，眼睛扑闪着水光，脑子里已经幻想了一堆豪门秘辛、或是精彩的豪门大战，又或是激情斐然的桃色戏码。然而两人一左一右猫着腰,在库房玻璃窗前站了十分钟，连只苍蝇都没等到。宋清妯嘴角抽搐了下，大半夜的她真是脑子不好跟他出来乱晃。她转身要走，肩膀被人拦住，男人指尖也抵在了她唇上，她挣扎的动作，在听见脚步声时没了下文，有两人鬼鬼祟祟进了库房。窗户有些高，宋清蚺要垫着脚尖才能够着，程妄长臂随意一揽，她平地而起，视线徒然拔高，惊呼声被她死死咽下，即便屁股下垫着一条有力的胳膊。“放手。”
她扭头羞愤的用口型说。
男人扬了扬眉，霸道的将她脑袋往前一推，又将她搂紧了几分，胸膛亲昵的贴在她后背。
里面已经有动静了，宋清蚺呼吸一紧，很快忘了这回事，眼睛直勾勾盯着库房里面。
灯打开，程老爷子和管家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老爷子板着脸，找到了摆在库房正中间的礼盒，宋清蚺认识这些，左边摆着的是程妄原本要送到宋家的,右边的是她和程妄一起挑的礼物。宋清妯脸上滑下几条黑线，这算什么大戏。“怎么给宋家的比我的多一半。"老爷子语气不善。1管家笑道：“少爷第一次去见女方家，按规矩是要多准备些的。”“我年龄大，要见也是先见我。"老爷子蹲下身去拆礼盒，先拆左边的，再去拆属于自己的，拆完发现给自己的东西相较而言便宜多了。他咬紧后槽牙，声音都气颤了，“凭什么！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那么大，结果比不上他岳母家？真是养了个白眼狼！”“我老头子都没几年好活了，不装一装，他都不知道回来看看空巢老人，天天粘着他媳妇儿，黏也就算了，这么久了，孩子也造不出…….”老爷子说话越来越酸，情到深处还掉了几滴泪。管家不知该笑还是该跟着一起哭，捧着一堆礼物到他跟前无奈道：“程叔，这不都是你最爱的东西吗？这哪一件少爷没用心挑？你看隔壁，除了价格没一个好东西。”
管家又安慰了好一会儿，老爷子好不容易才喜笑颜开，认真的把玩着收到了礼物。
宋清蚺一开始觉着无趣儿，听着听着竞对这个男人越来越好奇，他拥有着那样波澜壮阔的人生，坐拥金钱权势，可到头来，还是孤家寡人。或许山巅之上，尽是苍凉。
直到老爷子离开，程妄才将她放下。
脚触及地面，她后知后觉脸红起来，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很重，你的手没事吧。”
他臂力真的惊人，抱着她那么久还稳稳当当。程妄摸了摸她脑袋，“再抱着你荡一个小时秋千都行。”她躲了下他的眼神，浑身像长了毛刺一样，哪哪都不对劲儿，她和他好像太爱昧了。
“爷爷他长的凶，大嗓门一出是有些骇人，不过你也看见了，他就一小孩脾气，吃软不吃硬，哄哄就好了，以后你看见他，没必要害怕。”所以，程妄带她过来，其实是为了消除她对老爷子的恐惧？宋清蚺悄悄拿余光打量着身侧的男人，脑海中过了很多过往相处的片段，他好像一直都很细心对待她，却又不图回报。她平静的心湖被一颗石子击中，泛起了层层涟漪。看了这一出戏，时间已经很晚了，宋清蚺也累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两人回了房间，宋清妯没一会儿便睡熟了，程妄睡在沙发，不过半夜偷偷爬到床上去了。
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他起身在女人脸上印下一吻，洗漱完就去晨跑。这一觉，宋清蚺睡的很香，一晚上都没做梦，醒来唇角也是扬着的，不过她华丽的起晚了，墙上指针显示已经是10点钟了。这有些失礼，她赶紧洗漱好，准备下楼。
只是佣人好像没有准备她的衣服，她只好去程妄衣柜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昨晚她穿了他衣服，他也没说什么，她也就大胆挑了。找了件黑T，长度和裙子差不多，为了防止走光，她又找了条短裤，但短裤太大了，还被撑出来一个奇怪的形状，想到某种可能，她嫌弃地丢开了。最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条新的短裤，用绳子系住多余的布料，勉强穿上。下了楼，阿姨看见她，主动说老爷子和少爷在院子里锻炼，问她想要吃什么早餐。
她点了杯咖啡，和一块吐司，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跟阿姨一起去了餐厅。厨房是半开放的，阿姨先给她端了抹好草莓酱的吐司，又回去手磨咖啡。宋清蚺咽下一口吐司面包，随意问道：“阿姨，爷爷和，我老公，平时都喜欢吃什么？”
阿姨面相和善，说话总是含着笑意。
“老爷子多年如一日，就喜欢咸蛋配碗白粥，旁的都不吃，少爷给什么吃什么，不挑。
不过少爷也喜欢吃蛋黄，但是不爱不吃蛋白，早上两人一起用餐，少爷还和老爷子抢蛋黄呢。”
宋清妯想象了下那个画面，竞然很生动，不由笑出声。阿姨看见了，动作一怔，眼底笑意更深，她将咖啡端过去，低声道：“少奶奶，老爷子一个人太孤独了，我好久没看到他那么开心了，你和少爷如果不忙，多来看看他吧。”
“会的，我们会经常回来的。”
阿姨在收拾厨房，宋清蚺坐在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