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哼道:“我的事自然有人帮我解决,那这件事你觉得要怎么解决呢?”
卜瀚文笑起来:“这还不简单,你要是看中了那个新人,就把旧人踹了直接跟他,要是没看中,那人又纠缠不休,那就直接捅出来告他一状,把你自己择出来不就行了。”
“捅出来事就大了,最好不要得罪他。”嘉宁面露犹豫。
“哦?看来真有这么个人喽?”卜瀚文道:“三小姐,你平日事挺多啊,忙得很呐!”
“你管我!”为了姐姐的幸福,嘉宁不介意把这锅背了:“现在就是怎么委婉回绝他,又不要得罪他。”
卜瀚文弯起唇:“既然这样,那你就写一封书信回给他,就说你父亲知道了这件事,非常震怒,责怪你私联外男,德行有亏,给家族蒙羞,要动家法打死你,为了你的性命和清誉,求他别再联系你了,不过这中间的尺度要把握好。”
“要可怜到让他产生愧疚之情,但是又不能太可怜,别让他以为你父亲真要打死你,到时候千里杀过来救你就不好了。”
嘉宁似懂非懂:“这样吗?那我知道了,多谢你了。”
突然又反应过来,跳脚喊道:“我几时说是我私联外男了?我问的是你!你扯我干什么!”
“是你也罢,是我也罢,你就先这么着吧!”卜瀚文一脸看戏的表情。
嘉宁不大相信地又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急匆匆下楼,卜瀚文提醒她:“怎么,画真不要了?我的鄙陋之作就这么上不得你家的台面?”
她回头:“你画得很好,但是你卜瀚文的名字,实在不招我爹待见。”
说罢钻上马车,很快不见踪影。
望着相国府的马车,卜瀚文抱着胳膊,摇了摇头。
真是个可怜的小笨蛋,连编谎话都编得破绽百出。
她能知道那么清楚的定是她身边人的事,宇文家如今有婚约的女儿只有一个,这很难猜吗?
希望他说的办法能解决这件事,这蠢笨丫头平日不带脑子,要是到处问人就麻烦大了。
不过那宇文兰君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还能遭此艳遇,只是那纠缠她的人,不知道是谁。
地位相貌比她现在的婚约对象,定国公府徐世子还要好的,让宇文家都不敢轻易得罪的。
而且书信往来肯定不在京都,听起来应该也是相识不久的,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之前进京的三位外郡侯爷。
陇南侯长得丑第一个排除,那就是河西侯和江东侯其中之一了。
不对,卜瀚文反应过来,宇文家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吃饱了撑得他操心这个。
他已经没了镶画的兴致,也不想再啰嗦宇文家的事,径直上了马车回府。
等回了自己家里,刚进正厅,就见母亲正将数张画像摊在桌上细细观看。
见他回来了,忙招呼他过来:“瀚文呐,快来瞧瞧,这都是各家闺秀的画像,你瞧瞧可有中意的,娘去给你提亲。”
这老生常谈的话题让他耳朵都听出了茧子,不耐烦道:“您又多事!”
卜夫人便不高兴起来:“你自己不操心,只能娘给你操心了,你倒好,还摆起款,冲着娘发火来了。”
又接着絮叨:“婚姻嫁娶是人生大事,是人都有这么一遭,躲也躲不掉,你也到了该讨老婆的年纪了,不要挑三拣四的,寻个老实本分,知书达理的新妇,这日子不就过起来了?”
说罢也不顾卜瀚文嫌弃的脸色,径直将他按在椅子上,一个个介绍起来:“这是太常寺王大人家的幺女,刚满十八岁,瞧这小圆脸,多有福气,你可中意?”
“这是鸿胪寺吕大人的三女,今年十九岁,据说女红极好,脾气也温柔,听得不少夫人夸赞她呢!”
“还有这个,佐领都尉家的小妹,二十岁,你看这鹅蛋脸,大眼睛,和你多相配!将来的孩儿肯定可爱极了!”
听着母亲喋喋不休的念叨,卜瀚文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那些画上。
如今他是枢密院尚书令,官居正三品,已是极高的位置了,婚事自然不用愁。
他母亲心里那点小九九,他也能明白,挑选的都是五品以下官员家的女儿妹妹,还不是为了将来新妇嫁过来,她还能摆摆做婆婆的架子,好好受受媳妇的伺候。
若是攀上个门第高的,卜家便落了下风,她这婆婆便不占优势了。
卜夫人一人口若悬河,卜瀚文在旁眼神放空地坐着,心里却一直不由自主地想到不在画上的那个人。
宇文嘉宁,现下应该已经到她自己家了。
一提到婚事,他就陡然想起这件事,之前陛下曾提过想将宇文嘉宁许配给诚郡王,此事连他也是大吃一惊。
当时诚郡王府的老太妃来宫里请安,说诚郡王到了年纪,又是宗室子弟,希望陛下能为他赐婚一个名门嫡女做正妃,正好颐妃那时忙着为她家小妹和江东侯牵线,可是折腾许久,江东侯似乎对她杨家的小姐无意。
颐妃听说皇后也看中江东侯,有意为自己家妹妹牵线搭桥,便更是紧张,虽然她表面从来不提,可背后没少使劲,恐怕也是觉得她杨家已经输给宇文家一次了,那次惨痛地输掉了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