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王立仁的私人别墅。
激光笔的光点,在地图上那个代表着权力顶端的标记上,微微颤动。
“这里,是‘大脑’。对这里的监控,难度最大,也最容易暴露。”赵承平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我不需要你们靠得太近,外围观察即可。重点,是记录所有进出山庄的高级别车辆信息,以及王立仁本人的活动规律。他见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我们撬开整个案件的关键。”
命令下达完毕,整个指挥部立刻像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高速运转起来。三支由最精锐的侦查员和技术专家组成的监控小组,如同三把无形的尖刀,悄无声息地,插向了目标的心脏地带。
时间,在一种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整整三天,三个监控点都异常平静。王立仁深居简出,每日只是在院中侍弄花草;清源寺香火依旧,净慧法师除了早晚课,便是闭门诵经;静心阁茶楼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进出的都是些寻常茶客。
这股异样的平静,反倒让赵承平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他知道,这绝不是因为对方收手了,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那短暂而诡异的宁静。他们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进行下一次的利益分割或是密谋。
而赵承平,也在等。他在等对方主动露出破绽,等那张巨大的网,可以一收即中的最佳时机。
机会,在第四天的晚上,悄然而至。
那是一个初夏的夜晚,空气中带着一丝雨后的微凉。赵承平独自坐在指挥部里,紧盯着面前那块由数十个监控画面拼接而成的巨大屏幕。
晚上八点十五分,负责监控茶楼的小组负责人老马的声音,突然通过加密通讯频道,在安静的指挥部里响起,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赵队,鱼,进窝了!”
赵承平猛地坐直了身体,目光瞬间锁定在了属于静心阁茶楼的几个监控画面上。
画面中,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了茶楼后院那个隐秘的车库。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了三个人。
为首的,正是那个赵承平已经无比熟悉的、代号为“表哥”的中年男人。他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严肃和警惕。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老马的画外音立刻进行了标注:“赵队,这个人,经过我们之前的照片比对,确认是瀚海环球贸易公司的法人代表,李卫东。但他只是个傀儡,真正的老板,是王梓涛。”
而另一个人,则让赵承见的瞳孔微微一缩。那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正是之前赵承平在监控录像中见过的,市规划局的那位副处长!
“他们进去了。直接上的三楼,天字号包厢。那是茶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只有一个出口,而且反侦察措施做得最好。”老马的声音继续传来。
三条不同线索上的关键人物,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在了同一个地点!赵承平的直觉告诉他,今晚,一定有大事发生!
果然,不到十分钟,监控小组再次传来消息。
“赵队,又来了一辆车,奥迪a6。车上下来的人,是宏达建筑的老总,刘宏达!”
“又有一辆车,是孙老板的!”
……
一个接一个的重量级人物,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陆续汇入了这个小小的茶楼。赵承平的心跳,随着耳机里每一次的报告,而不断加速。他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会面,这很可能是一次核心层级的“分赃大会”或者“攻守同盟”会议!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此刻在那个“天字号”包厢里,这群人正围坐在一起,或是在商议如何瓜分从“文化中心翻新工程”中捞取的巨额利润,或是在研究如何应对可能到来的调查。
绝对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易地开完会,然后各自散去!一旦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销毁了证据,对于后续的抓捕和审讯,将会造成极大的困难。
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从赵承平的脑海中冒了出来——提前收网!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针,正指向九点整。
他拿起对讲机,深吸一口气,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的语气,向所有参与“惊雷”行动的单位下达了命令:
“‘惊雷’行动指挥部命令!”
“所有监控小组,立刻由‘监控’转为‘封控’!锁死所有目标区域的出入口,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特警支队,一组,目标,静心阁茶楼,任务,破门突袭,控制‘天字号’包厢内所有人员,人赃并获!”
“二组,目标,云溪山庄,任务,封锁山庄,控制核心目标王立仁!”
“三组,目标,清源寺后山禅院,任务,控制目标净慧!”
“经侦、技侦、网安各单位,按照预定方案,同步对宏达建筑、瀚海贸易公司进行查封,冻结所有涉案账户,抓捕相关涉案人员!”
“我命令,各单位做好准备,随时配合抓捕。
赵承平自己也赶到了茶楼附近,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