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得越深,风险越大,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我们的同志!”
“是!”
得到尚方宝剑后,赵承平立刻召集了专案组的核心骨干,一场围绕着“吴志强”这条新线索的“解剖行动”,立刻展开。
他给这次行动起了个代号,叫“手术刀”,意在精准、深入,直击要害。
“老李,”赵承平的目光转向经侦专家,“你带领的‘账房’小组,立刻分出一半人手,给我把这家‘宏业建筑’的底裤都扒出来!我要知道它从成立第一天起,每一笔资金的来源和去向,每一个项目的投标过程,每一个关联公司的股东信息!”
“小王,”他接着对技术专家说,“你带人,对吴志强进行全方位的数据追踪。他的通话记录、社交媒体、消费习惯……所有能反映他社会关系和活动规律的电子痕迹,都给我挖出来!我要画出他这几年来的‘人生热历图’!”
任务分配下去,整个专案组就像一台被注入了新燃料的精密战争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
“手术刀”行动的第一个切口,就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工商注册资料显示,“宏业建筑”的注册资本,只有区区五百万人民币。在建筑行业,这几乎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连承包一个稍大点的学校食堂装修工程的资质都不够。
然而,就是这样一家公司,在过去五年里,却像一匹不知疲倦的黑马,频繁出现在全省多个地市的大型基建项目投标名单上。从城市快速路到跨江大桥,从新区管委会大楼到三甲医院的整体迁建,每一个项目,投资额都在数亿乃至数十亿以上。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它的中标率,高得异常!
老李带领的“账房”小组,在堆积如山的招标文件中,发现了一个惊人的规律:每一次,“宏业建筑”的最终报价,都像是经过了神谕般的指点,总能以一个微乎其微、却又恰到好处的优势,精准地击败所有实力雄厚的竞争对手。
“这不可能!”一名年轻的分析员,指着一份《东州市跨海大桥项目》的评标记录,声音都有些颤抖,“赵队您看,当时国内三家顶尖的建筑集团都参与了竞标,他们的技术方案和报价已经压到了极限。可这个宏业建筑,最终的报价,只比第二名低了不到万分之五!这简直就像是提前看过了所有人的底牌!”
赵承平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知道,这世上没有神谕,只有“内鬼”。吴志强能拿到这些项目,背后必然有一个由各地实权人物组成的庞大“信息联盟”在为他输送情报,为他量身定做招标条件。
与此同时,吴志强奢靡的生活状态,也逐渐被揭开了面纱。
他名下,在省城、三亚、甚至香港,拥有至少五处顶级豪宅。车库里,停放着劳斯莱斯、宾利等数辆千万级别的豪车。更让人震惊的是,调查员发现,他还拥有一艘注册在海外的私人游艇,每年的维护费用就高达数百万。
这些奢华的消费,与“宏业建筑”那本漏洞百出、利润微薄的财务报表,形成了无比讽刺的对比。钱,从哪里来?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随着“手术刀”行动的不断深入,一张比之前那张本市关系网更加庞大、更加错综复杂的巨网,开始浮出水面。吴志强的通话记录里,出现了一连串需要极高权限才能查询的加密号码;他的资金流水,通过十几家海外空壳公司和地下钱庄的操作,最终指向了几个与王立仁家属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离岸信托基金。
案件,如同一颗失控的雪球,越滚越大,越来越复杂。
赵承平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百年不遇的惊涛骇浪之中。他每天需要处理的信息量,呈几何级数增长。来自各个调查小组的报告、数据、线索,像潮水一样涌向他。他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他的手机,24小时响个不停;他的大脑,时刻都在高速运转,进行着甄别、分析、判断和决策。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躺在床上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困了,就在办公室的行军床上靠一会儿;饿了,就用泡面和咖啡解决。烟灰缸里的烟头,换了一茬又一茬,桌上东倒西歪的红牛空罐,见证了他一个个不眠的夜晚。他的双眼深陷,嘴唇干裂,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但那双眼睛,却愈发地明亮、锐利,像是在黑夜中燃烧的火焰。
为了不让任何一条线索在海量的信息中沉没,也为了能更直观地看清整个案件的全貌,赵承平采取了一个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
他让人把作战指挥室里的一整面墙,全部清空,然后贴上了几张巨大的白色绘图纸,拼接成了一块临时的“作战地图”。
这张图,成为了他在这场信息风暴中的“定海神针”。
他亲自拿着笔,站在这面墙前,开始将所有的线索,一点一点地,绘制到这张巨大的图谱上。
他用最大号的红色马克笔,在图谱的正中央,写下了那个名字——王立仁。这是整个罪恶帝国的“皇帝”。
围绕着这个核心,他用稍小一号的红色笔,画出了王立仁的妻子、儿子、儿媳张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