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日子虽然过得很艰难,但夫妻之间温馨和睦。
数日后。
姜云陪着聆儿置办过冬的粮食。
除了糙米杂粮之外,姜云一下购买了两石精米。
两石精米,总计二两四钱银子,可谓是狠狠的奢侈了一把。
这些精米,自然是给聆儿吃的。
姜云则是吃糙米。
对此,聆儿很无奈,也很幸福。
她觉得自己是全村最有福气的女人。
在整个青山村,还有附近几个村庄。
她没有听说过哪家的丈夫对妻子这么好。
这天傍晚,天还未黑。
聆儿的弟弟方羽,来到姜云家。
他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
“姐夫,姐姐!娘亲给我煮了饺子,让我送些过来,肉馅的。”
方羽今年17岁,只比聆儿小一岁。
常年下地干农活的他,皮肤黝黑,身子骨已经长开。
“今天什么日子?”
姜云见方羽端来一碗饺子,还是肉馅的。
不禁咽了咽口水。
肉馅的饺子,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得上。
平常时节,吃饺子对佃农而言,实在是过于奢侈。
方羽把饺子放在桌上,“姐夫你忘了?今天是我十七岁生日。”
“事情太多,忙忘记了。”
姜云恍然大悟。
难怪有饺子吃,原来是方羽今天过生日。
“天快黑了,你先回去吧。”
聆儿找来一只空碗,把饺子倒入这只碗里,再将方羽端来的碗还给他。
“娘亲说八只饺子,姐姐吃六只,姐夫吃两只。”
方羽收回碗,说完这句话后,立马小跑着离开。
“这小子!”
姜云和聆儿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他们知道,孟春梅绝无可能说这种话。
一碗饺子送过去,哪里会有心思分这么清楚?
只不过是方羽想让他姐姐多吃几个罢了。
“相公,你吃。”
聆儿把装满饺子的碗推到姜云面前。
她一口都还没吃。
“我吃一个就行。”
姜云也好久没有尝到饺子的味道了。
他用筷子夹起一只饺子,放入嘴里。
然后把剩下的推到聆儿面前。
“再吃一个。”
聆儿又重新推了回来。
“一个就够了。”
姜云摇摇头。
一碗饺子两人推来推去,都想让对方多吃几个。
最后姜云拗不过聆儿,吃了三只,聆儿吃五只。
翌日。
姜云起了个大早。
他拿上扁担绳索和柴刀,往青山岭行去。
青山岭是附近数十座大山的统称。
围绕在村子附近的山,都是地主家的。
柴夫们想要打柴,就得翻过两座山,去无主的山里砍柴。
虽是无主,但是山川大地,江河湖海,都是属于大虞。
大虞专门设立山林署和巡检司,收过山税。
无论是进山砍柴还是打猎,都得交税。
地方衙门在进山的必经之路,设卡收税。
柴夫打柴,无论多少斤,相关衙门一次抽取三文。
有人说永宁县一年下来,单是收取柴税,就高达五百两。
打猎的话,收税更高,大概是猎物本身价值的两成。
不过朝廷规定,非是猎户,不能打猎。
抓到一个便给予重罚。
姜云一个佃农,这次只是进山打柴。
他拿着扁担,很快来到巡检司设置的收税关卡。
关卡里的守卫还在睡觉。
这时候只是进山的人多。
守卫收税是在柴夫返回的途中。
进山和出山,返回村里的路只有那么几条。
就像是进城一样,有东南西北四个城门。
进去之后,想要出来,便只有走这几条路。
所以巡检司在关卡收税的守卫,不担心有人会逃税。
姜云直接进山。
前面两座山属于地主家。
没人会在这两座山上打柴和打猎。
除非经过地主的同意。
十一月初,天气逐渐转寒。
冷风一吹,山林里寂静而寒冷。
不过姜云身怀仙骨,这点寒冷,完全可以不当回事。
他很轻松的翻过前面两座山。
进入可以砍柴的山林。
“村里的壮年柴夫一次打柴差不多100到120斤左右。
每天在大山深处和村里往返3到4次,极其耗费体力。”
我虽有仙骨,但不能一次打太多斤柴。”
姜云一边用柴刀砍着柴,一边在心中谨慎的盘算起来。
“一次差不多打个150斤,不会引起怀疑。
150斤的柴禾,若价钱卖的好,也有80文上下。”
一天进山打柴4次,便有320文的收入。”
在永宁县,受天气影响,百斤干柴的价钱通常在40至60文左右。
姜云初步一算打柴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