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萧卓听见他的呼救,非但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沉砚弗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也敢腆着脸向他求救。
见他无动于衷,沉砚弗只好搬出亡姐一一沉砚殊。
“太尉大人,过些时日就是阿姐的忌日,你难道要看着她唯一的亲弟弟被打得下不来床,无法去祭拜她吗?”
萧卓是沉砚殊未过门的夫婿。
十五年前,在一场宴会上,沉砚殊为了保护他意外被刺客杀死后,临终的唯一遗言便是交代他好好照顾年仅十三岁的沉砚弗。
多年来,萧卓一直无法忘怀沉砚殊的死,每每沉砚弗打着亡姐的名义向他索要钱财、官途,他从不拒绝可这一次,沉砚弗再次提起亡姐,得到的却是萧卓冷冰冰的一句:“阿殊若是还在世,也决计不会轻饶了你。”
他的阿殊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虐待孩童。
而他也正是在一起团伙拐卖孩童的案件中与阿殊相识相熟。
今日,沉砚弗因虐打亲子而被皇后下令处以鞭刑,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他该打!
阿殊若是还活着,也绝不会让他帮助这畜生逃过刑罚,甚至会自己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至于祭拜阿殊,有他一人便足矣。
沉砚弗要是一同跟去,指不定阿殊还要入梦骂他脏了自己的坟前地。
思及此,萧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给沉砚弗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见此,沉砚弗不禁心中暗骂一句。
这该死的萧卓!
等他挺过了这一劫,他一定要让他好看。
下一刻,猎猎作响的长鞭又朝着他的后背袭来。
“啪!”
一声又一声。
还未到七十鞭,沉砚弗便已经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鞭打他的两名羽林军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神犹豫地看向陈平:“统领,这还打吗?”
沉砚弗到底是朝廷重臣,皇后娘娘和皇上也未曾说过要因此事革了对方的官职。
若是今日将沉砚弗打残了,来日他们难免会遭对方报复。
陈平瞥了一眼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沉砚弗,对着他们斥责道:“停下做什么?!皇后娘娘既然吩咐了一百鞭,那一鞭也不能少。
真出了什么事,也是我这个做老大的扛着,还不给我继续!”
打死了最好。
天要收恶人。
皇上和皇后也不能怪到他头上。
毕竞他也是“秉公办事’。
见陈平给他们撑腰,两名羽林军壮起胆子又接着鞭打沉砚弗,力道丝毫不减于之前,鞭子依旧甩得啪啪作响。
直到他们打完最后第一百鞭,原本昏死过去的沉砚弗又被活活疼醒了。
他喘着粗气,回想起刚昏过去时陈平说的话,气得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地指向陈平道:“你居然……”如此恶毒。
可由于太过虚弱,沉砚弗愣是半晌也没说出后半句话。
而此时的陈平已经冷下脸色。
他这辈子最不喜欢的事,就是有人拿一根手指指着他。
陈平走到沉砚弗身边,右手握住那根手指,勾了勾唇,劝道:“沉尚书,记得在家养伤的时候要好好反省自己,可别再做出虐待子嗣这种畜生行径。
否则,老天也要降下一道雷劈死你!”
说到最后,陈平的眼神骤然变冷,手腕猛地用力,直接折断了沉砚弗的那根手指。
沉砚弗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他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剧痛之下,沉砚弗又昏死了过去。
行刑的两名羽林军见状,悄悄竖起一根大拇指。
老大不愧是老大。
做事就是一个“狠’字!
守在一旁的管家看得目瞪口呆。
这陈统领也太胆大包天了。
众目睽睽之下就敢折断他家大人的手指。
真不怕来日有人参他个伤害同僚的罪名?
这时,陈平冷不丁地回头对上他的视线,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吓得他的心脏都漏了一拍。
陈平皱了皱眉,厉声吩咐道:“还不快把你家大人抬回府里!”
留在这里是想脏了他的眼吗?!
管家回过神来,连忙招呼着两名小厮将沉砚弗抬了进去。
围观的百姓见当事人被抬走,也纷纷散去。
今日,京城又添了一桩热议之事。
他们可有得跟家里人、街坊四邻唠嗑了。
陈平用帕子擦了擦手后,又放到鼻前闻了闻。
咦~
怎么还有股臭味。
果然是个畜生。
“统领。”
突然,一名打扮成寻常百姓的羽林军朝他跑了过来。
“什么事?”
那名羽林军靠近他耳边低声密语了几句。
听完后,陈平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好,我这就回宫禀告皇后娘娘。”
福康殿外。
凉亭下。
陆惜姻拿着一根筷子使劲地戳着放在桌上的一碟桂花糕,眼神发狠,似乎这碟桂花糕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恶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