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沉睡中的陆惜姻听见她的尖叫,“唰’一下坐起身子。
正以为是沈君逸那个贱人又派了刺客来刺杀她,转头一看,一旁趴着的沉禾玉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面色发白,神色惊恐,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她连忙关切地询问道:“禾玉,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沉禾玉缓过神来,这才发现她的右手正紧紧地牵着另一只白嫩的小手。
往上瞧,正好对上陆惜姻饱含关切的眼神。
“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沉禾玉似乎被烫到似地松开了陆惜姻的手,耳垂迅速爬上红晕,目光极为不自然地躲向别处。除了母亲和乳娘外,她还从未和别人这么亲密地拉过手。
一时之间,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没注意她异样的陆惜姻打了个哈欠,语气带着几分困倦。
“昨晚我睡不着,便想来看看你有没有发烧,谁知道你一下子就把我的手拉住了。”
那时她瞧见沉禾玉眉心紧拧,嘴里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便用手撑着床沿,俯下身想细听对方的梦呓,冷不防右手被对方一把拉住。
她想挣脱开来,奈何对方的力道出奇地大。
后面困意袭来,她也只好爬上床和沉禾玉一起睡觉。
好在床够大,就算再躺上一个人也是绰绰有余,否则她睡在床沿,一个翻身就得掉下去。
不过,她身上的被子是谁给她盖上的?
这时,门被打开,梁明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见两人都醒了,笑道:“殿下和小姐昨晚睡得可好?”
昨晚她起夜时,看见沉禾玉身旁多出了一个人,连忙凑上前查看,见来人是陆惜姻,便放下心来。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梁明眉宇之间不由得染上几分喜色。
但随即想到夜里寒气重,连忙去找了床被褥给陆惜姻盖上。
听见梁明的话,沉禾玉本就通红的耳垂此刻愈发红得滴出血来。
她羞窘地低声唤了一句:“乳娘。”
梁明见她害羞,放下水盆,笑着打趣道:“小姐害羞什么,往后我们可都是要仰仗殿下生活的。”仰仗她生活。
陆惜姻的虚荣心瞬间被这句话极大地满足,可偏过头见沉禾玉早已将脸深深埋进了枕头中,只好轻咳两声,故作深沉道:“不敢不敢。”
毕竞,她也是仰仗许清蕴生活的。
怕沉禾玉这孩子羞得都快找个地缝钻进去,陆惜姻忙不迭下了床,对梁明道:“本宫先回去了,免得青荷和连雨看不见我会担心。”
“恭送殿下。”
回到殿内后。
连雨和青荷早已等候多时,见陆惜姻穿着寝衣从偏殿过来,彼此对视一眼,齐齐用手捂住嘴,试图掩盖住高高翘起的唇角。
陆惜姻没看出她们神色的不对劲,只惦记今日的早膳,冲她们吩咐道:“去把早膳给本宫端上来。”末了,她又想起沉禾玉伤势严重,不能下地,干躺在床上难免无聊,便补了一句:“再去给本宫找几本书送去偏殿。”
“是,殿下。”
另一头,在凤仪宫。
许清蕴用完早膳过后,便打算去福康殿看看两个孩子。
这时,绾秋上前禀告:“娘娘,新上任的户部侍郎递了折子过来,说想明日来福康殿探望自己的外甥女,也就是沉家大小姐一一沉禾玉。”
闻言,许清蕴颔首应道:“准了,你让她明日午时进宫。”
“是,娘娘。”
绾秋福了福身,便去找守在宫外的郑怀岫。
此刻,等得心急的郑怀岫在得知皇后娘娘恩准了她的请求后,不禁心中一喜,连忙对着绾秋道谢:“多谢尚宫大人替某传信。”
绾秋笑道:“侍郎不必多礼,沉小姐明日见到你必定十分高兴。”
郑怀岫却苦笑一声:“也不知我这外甥女还认不认得我这位姨母。”
她们,已有两年未曾见面。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她姐姐的葬礼上。
绾秋安慰道:“沉小姐聪慧,怎会不记得你,侍郎不如想想明日进宫要给沉小姐带点什么。”郑怀岫点了点头,便向她告别。
走到皇宫外,郑怀岫上马车前吩咐车夫:“去沉府。”
她。
要去“探望’受了鞭刑的姐夫。
福康殿。
陆惜姻用完膳后,兴冲冲地跑到偏殿和沉禾玉一起看书。
不知是不是受了原身的影响,陆惜姻看得懂这个世界的文字。
沉禾玉在她送来的书里挑了一本《大辽纪事》,陆惜姻便脱下鞋子爬上床,趴在她身边共同翻阅。翻开第一页时,沉禾玉指着上头“青夫子’这三个字,笑着对她说:“殿下,这是我们沉家的先祖一沉遇青。”
听出她语气里藏不住的骄傲和崇拜之色,陆惜姻盯着后面写的“随帝征战,创办女子书院……”,极为捧场地竖起大拇指,真诚地夸奖道:“很厉害!”
这是真的很厉害。
在穿书前,陆惜姻就知道这本书的世界背景设定就是女男平权,女子、男子皆可通过科举入朝为官,在继承权方面,更是没有任何不同。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