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心有所感,猛地直起身来。
只见房间中央的空气不知何时荡漾起圈圈涟漪,一个黑色的圆形漩涡凭空浮现。
鬼鲛脸色一正,恭敬地垂首:“大人!”
伴随着旋涡一闪而逝,宇智波带土的身影墓然出现在房间中。
橘黄色的虎纹面具,漆黑的长袍,他一出现便环顾屋内情形,目光落在床上的鼬身上。
仅仅一扫,带土独眼微微一缩:鼬面如金纸,气息紊乱,薄被下的胸膛起伏微弱一一情况比他预想的还糟!
“怎么回事?”带土来不及多想,上前一步沉声问道。
声音穿透面具,压低了几分,显得异常冷厉。
鬼鲛抬起头来,脸上满是苦笑和无奈:“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昨晚鼬还一切正常。结果今天一大早,他突然……”
鬼鲛说到这里,下意识望向鼬,只见对方仍呆呆盯着屋顶,一动不动,连眼珠子都未转过来,完全没注意他们的对话。
鬼鲛心底更是担忧,但还是尽量稳住语气,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如实禀报:“今早一醒来,他就吐血了,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严重!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前一晚他分明还好好的,没有经历战斗,也没人袭击我们,总不能是因为做了个噩梦,被活活吓成这样的吧?”
鬼鲛最后这半句纯属无奈的调侃,他也知道听起来荒唐,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带土听完前面的汇报时还只是沉默,听到“噩梦”二字时,面具孔洞后的独眼却倏地亮了一下:“……噩梦?”
带土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异样的颤动,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鬼鲛怔了怔,心想难不成真让自己给说中了?
刚想摆手解释,便见带土已然收回逼视自己的目光,缓缓转过身去凝视床上的鼬
确切地说,是凝视鼬那空洞茫然的眼神。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窗外雨滴敲打檐角的沙沙声。
昏暗中,鬼鲛看不清带土面具下的表情,却能感到他整个人气势忽变。
梦境……
这段日子,带土何尝不是一直在冥思苦想如何再次潜入那“梦境世界”?
鬼鲛的一句吐槽,带土立刻就联想到了那个梦境。
而且带土不仅当过好几次观众,还亲自当过主角。
两个梦境的情况他都很清楚。
他和卡卡西小时候的那个梦境也就罢了。
如果是四代没死的那个梦境。
带土独眼微眯,闪过一抹精光:若鼬真的亲身“经历”了这么一个梦,对他造成的冲击可想而知!这样看来,鼬如今这副失魂落魄、险些吐血丧命的模样,就完全说得通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脑中纷杂思绪压下,转而品味起眼下的局面来:这或许是天赐良机啊!不错,天赐良机!
宇智波鼬是个难得的人才。
他的实力即使放在晓组织中也是独一档的存在,但唯独一点一一此人始终无法被彻底收服,缺乏足够的忠诚。
带土不是没想过法子,可鼬心如磐石,对他始终有所防范和保留。
可现在不同了,如果真如自己所料。
利用这个机会,也许能令他彻底臣服于我!
一念及此,带土对鬼鲛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在门外守着。我有些话,要单独问他。”
鬼鲛点头应道:“明白。”
随即站起身,默默退出房间,轻轻掩上了门,只留他们二人在屋内。
带土目送鬼鲛离开后,这才缓步走到床边,俯视着眼前形容憔悴的宇智波鼬。
昏暗光线下,鼬的脸苍白如纸,额头浸出细密的冷汗,两眼空洞涣散,像是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甚至没有察觉房间里又来了一个人。
带土凝神观察片刻,见鼬毫无反应,便低沉着嗓音喊了两声:“宇智波鼬!”
无人应答。
床上的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仍旧如木雕泥塑般僵卧在那里。
带土不禁皱起眉头。
他当然不指望喊两声就能把鼬喊醒,可对方这般失魂落魄也着实出乎预料。
看来梦境对他的冲击,比想象的还大……
但带土并不着急。
他心中冷笑一声:鬼鲛不知道鼬真正所在意的是什么,但他清楚得很啊。
他刻意拖长声音,缓缓说道:“宇智波鼬,你现在这副模样……难道不打算管佐助了吗?”声音不大,却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击打在鼬耳畔,如同一道惊雷乍响!
本来鼬的脑中一团乱麻,各种记忆片段在鼬脑海中交替闪现:止水满眼郑重地将写轮眼托付于他,嘱托他守护村子与宇智波的未来;父母死前最后慈爱的笑容,他们宁可自刃也不愿刀刃相向;年幼的弟弟跪倒在血泊中绝望痛哭的身影;还有长大后的佐助满脸扭曲恨意,竭尽全力向他挥刀的眼神……
这些记忆几乎要将鼬的精神撕裂!
这时,带土的话却犹如一根针狠狠扎进鼬的耳膜。
原本如同木偶般僵直的宇智波鼬陡然间浑身一震!
一直空洞涣散的眸子猛地一缩,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