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在木叶偏僻一隅的志村宅邸内,团藏独自坐在院中木椅上。
他一身宽大的和服罩在单薄的身躯上,右眼与右臂皆缠着绷带,此刻双眉紧锁,神色阴沉。“……昨晚没进去。”
团藏低声自语,一只手不满地捶了捶手中的拐杖,心中恼火不已。
连续几晚,他都试图强行闯入那个离奇的梦境,却屡次失败。
要是连梦境都进不去,他还怎么实现自己的野望?
想到这里,团藏露出一丝阴鸷而焦躁的神色。
“嗖!”
忽然,院墙外传来一阵破空声响。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翻过围墙,稳稳落在院中的青石地面,木屐踩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团藏警觉地抬眼望去,只见来人一头白发随风飘动,赫然是木叶三忍之一的自来也。
团藏眯起唯一露出的左眼,心下暗暗疑惑:自来也这个时候突然造访,他想干什么?
他脸上神色未动,手中拐杖在地上一点,沉声道:“自来也?真是稀客啊,你来找我这个糟老头子做什么?”
话音刚落,隐藏在暗处警戒的两名忍者已悄然现身,守在了团藏身侧。
自来也瞥了那二人一眼,神情不变。
团藏微微抬手,示意属下退下。
自来也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地质问道:“团藏,为什么要对弥彦他们动手?他们只是几个雨隐村的战争孤儿!”
自来也声音从未有过的严肃认真,直视着团藏,眸中燃着压抑的怒火。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团藏神情一滞,但他很快板起脸孔,恢复了惯有的阴冷沉着。
团藏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雨隐村的卷宗,自然明白自来也说的是谁。
也明白那三个是自来也的弟子。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团藏并不想和自来也起冲突。
团藏心念电转,面上却佯装不知,哼声道:“弥彦?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雨隐村,晓组织……你和半藏联手干了什么,用不着我说得太多吧?”
自来也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他昨晚在梦境的观众席上已从小南口中得知了弥彦的死因,如今再听团藏装傻,不禁怒火更炽。团藏眯眼打量着自来也,自来也知道的这么详细,他自然是没法装下去了。
他索性拄着拐杖站起身来,冷冷道:“听你的口气,你来找我是为了当年的事情?”
自来也严肃地点头:“没错!”
团藏冷冷一笑:“当年的事,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你居然还敢主动来质问我?”
自来也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反击,却被团藏抬手打断。
“身为木叶村的忍者,你竟擅自留在雨隐村教导那几个小鬼。”
团藏脸色阴沉,质问道,“别忘了,第三次忍界大战时,木叶和雨隐可是敌对关系!”
“而且那几个小鬼在雨隐村可是搅出很大的动静,为了村子的安全着想,我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又有什么错?!”
自来也闻言神色一窒,一时语塞。
单从维护木叶的立场来看,团藏这番话竟让他无法立刻反驳。
当年他滞留雨隐村,教授三个孤儿忍术,的确不合常理。
而团藏以木叶高层身份派遣根部铲除潜在威胁,站在村子的角度上说,似乎也挑不出大错来。见自来也被驳得一时语塞,团藏嘴角泛起一丝嘲弄:“要说我哪做错了,那就是当年下手不够狠,除恶未尽,没有赶尽杀绝!”
“别忘了,在之前的梦境里,你那个好弟子,可是率领晓攻打了木叶!”
“你一!”自来也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晓组织对木叶的仇恨,是因为你逼死了弥彦!”
他当然明白团藏这是在狡辩强词,可偏偏对方揪住了他理亏的痛处。
按忍者为人处世的逻辑来看,自己当年的确给村子埋下了隐患。
团藏闻言,笑道:“你不要忘了!第三次忍战期间,雨隐村是木叶和砂隐的主战场,那三个小鬼就是因为木叶的战争而变成孤儿的吗?有仇也是早就有了!”
团藏目光一厉,沉声喝道:“错的不是我,而是你一一是你妇人之仁,养虎为患!”
自来也紧紧咬着牙,脸色铁青。
他只觉得胸口堵闷,双拳攥得咔咔作响,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团藏见状,重新挺直腰背,恢复了渊淳岳峙的平静模样:“自来也,如果你不服,大可以去把日斩喊来,让他评评理。我志村团藏,一生行事,问心无愧!”
“要说我有什么错,那也是斩草没除根!”
时间流逝。
很快又来到了夜晚。
带土怀着忐忑的心情躺上床,他当了这么多次观众,也该轮到他了吧?
带土闭上眼睛,进入睡眠。
再睁眼。
眼前景物猛地一变,带土就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昏暗的营帐之中。
带土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简易的木床之上,帐篷的篷布在风中轻轻晃动,头顶的油灯洒下昏黄的光。
帐外偶尔传来巡逻忍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