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警惕的战士，他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年轻人。
他从未来归来，亲身经历了灭霸的响指，见证了宇宙一半生命的消亡与重生，也目睹了托尼斯塔克为了拯救一切而牺牲。
他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更清楚未来这两个字所承载的分量。
所以，当亨利说出这两个字时，史蒂夫心中再次震惊了。
他没有激动，而是沉稳地开口，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
“年轻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的语气不再是询问，而更像是一位长者，在对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提出忠告。
这并不是他自大，而是他见过太多野心家打着未来的旗号，带来的却是毁灭和灾难。
“我当然知道。”亨利迎着他的目光，寸步不让，脸上的玩味也渐渐收敛。
“我知道尼克弗瑞用宇宙魔方开发的天马计划，我知道神盾局从根基起就被九头蛇渗透得千疮百孔，我知道亚历山大皮尔斯的洞察计划会给世界带来怎样的灾难。”
“哦，对了，”
他微微一笑，继续诉说。
“我还知道，一颗来自外太空的紫色番薯正在集齐六颗能实现任何愿望的石头，还准备给宇宙来一次人囗消减。”
轰！
亨利的每一句话都在托尼的脑海里掀起滔天巨浪。
托尼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又又被震惊了。
天马计划和洞察计划他知道。
但紫色番薯？计划生育？这又是什么鬼？
听起来像科幻喜剧的剧情，但从亨利嘴里说出来，却带着让人无法质疑的真实感。
他下意识地看向白发苍苍的史蒂夫。
但他却震惊地发现，对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有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的上帝！
托尼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所以，这个老冰棍……不，老老冰棍，他也知道这些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才是那个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傻瓜吗？！
“你……”史蒂夫深吸了一口气。
他明白，这个年轻人什么都知道，就像和他一样从未来回来一样。
“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第二遍。
但这一次，语气里不再是警惕，而是困惑。
眼前这个年轻人所说的，全都是他从未来带回来的机密！
这些事情只有他和佩姬知道，他相信佩姬不会说出去！
那么，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谁不重要，罗杰斯先生。”亨利耸了耸肩，笑容缓缓恢复。
“重要的是，我正在做你本该做，却没有做的事情。”
这句话狠狠的扎进了史蒂夫内心最深处。
他的身体微微一晃，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是啊，自己本该做的。
当他选择留在这个时间线与佩姬相守一生的时候，他就对自己立下过誓言。
自己绝不干涉这条时间线的正常发展。
他选择封存了所有关于未来的记忆，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默默地看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他眼睁睁地看着霍华德夫妇死于冬日战士之手，看着神盾局被九头蛇腐蚀，看着一场又一场危机降临。每一次，他都紧紧地握住拳头，每一次，内心的煎熬都啃噬着他的灵魂。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因为他害怕，害怕自己的任何一点干预，都会引发更可怕的蝴蝶效应，导致那个他拼尽一切才换来的终局无法到来。
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大局。
但现在，这个年轻人却当着他的面揭开了他伪装多年的伤疤。
你本该做，却没有做。
这句评价，比任何武器都更加伤人。
“史蒂夫。”
一直沉默的佩姬伸出干枯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丈夫的手。
她的眼神里也带着担忧和心疼。
作为最了解史蒂夫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年来他过得有多么痛苦和挣扎。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佩姬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重新抬起头看向亨利，眼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说的对。”他缓缓地说道，语气变得释然。
“有些事，我的确没有做。因为我相信每一个时代，都会有属于那个时代的英雄站出来。而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旁边的托尼斯塔克。
但复杂的眼神让托尼有些不知所措。
有欣慰，有愧疚，还有托尼看不懂的慈爱。
托尼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该死，这是怎么回事？！
“嘿，我说，老人家，”他忍不住开口，试图用他的话来掩饰内心的震惊。
“你这么深情地看着我干什么？我可得提醒你，虽然我很帅，但我对超过三十岁的男人不感兴趣。而且，我老爸要是知道你用这种眼神看我，他可能会从坟墓里跳出来跟你拼命。”
托尼的脑子现在就是一团浆糊。
他努力地消化着眼前的信息，但信息量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