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祖辉来说,搞出这档子事,笑笑也就过去了。
但肥鱼可没法一笑而过。
他紧急联系了托尼,让他别送人上船,直接带回公司来。
又安排阿秋、梁笑棠出去找人,把今天问过的、尤其是挨过打的相关人士都找一遍。
一人塞个10万块,让他们统统“失忆”。
等托尼带人回到公司,肥鱼看着鼻青脸肿的主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就是问个话吗?你怎么给人打成这样?”
托尼扯了扯嘴角,他觉得自己已经挺温柔了。
之前都准备送去沉海,还能有多客气?
“是我的问题,当时没管住阿虎。”
“这位主编先生有点烂赌,我们跑了六家赌档,才找到他。”
肥鱼马上顺坡下驴,口头教训了托尼兄弟二人一顿。
之后也没说误会,而是跟主编聊了起来。
知道确实是嘉禾的人找他写的新闻,肥鱼没直接说行不行、对不对,只是一直强调:
你写之前肯定知道林生是和联胜的吧?
那要不要过来打个招呼再写?
哪怕半真半假,哪怕没写出什么犯罪流程和证据,上门先打个招呼又不麻烦。
主编被教训得一懵一懵的,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真觉得肥鱼说得有道理,竟然声泪俱下地认起错来。
肥鱼戏也演完了。他摆出的态度就是:
爆料不算大事,核心问题是没提前跟他说,没拿给他先看看。
今天不修理你们一下,以后不都当他是泥捏的?
这顿打是白挨了。
知道错了,就回去宣传一下。
以后跟他们有关的新闻,不是不让写,但写之前得先通知他们。
教训完了,肥鱼还塞给他50万汤药费。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肥鱼看着这位主编拿着钱一瘸一拐地走出会议室,才松了口气。
好歹是把事情圆回去了。
他扭头看看一脸笑意的蛇仔强,没搭理他,而是问托尼:
“除了主编,你们今天还跟多少人动过手?”
托尼摸摸额头——那就多了。
下午那么急着刮人,他们又不是条子,没点手段谁跟你说实话?
“十来个吧。还砸了两间报亭,差点烧了间印刷厂。”
肥鱼无奈摇头。
这位兄弟太“能干”了,只要被他找上的,没人逃过一顿打。
“你去找阿秋,让他出面一个个协商。”
“打伤的都赔汤药费,砸了店的损失我们全包,让他们把嘴闭上。”
“就说我之前没说清楚,只是找人问问原因,是你理解错了。”
“现在赔钱了事,但不许乱说。”
“消息传出去,让我们知道谁敢乱讲话,下次就不是赔钱能了事的了。”
托尼点头答应,转身带人出了门。
肥鱼搞定这些事,正准备拉蛇仔强去吃饭——他们中午都没吃,没必要为难自己的胃。
结果电话又响了。
“喂,哪位?”
话筒里传来一阵公鸭嗓——整个港岛独一份的嗓音。
“肥鱼,听说你们在刮人?怎么不找我帮忙啊?我们洪兴别的不多,就是兄弟多。”
“要不跟我说说,我派人帮你找,躲在老鼠洞里都给你翻出来。”
肥鱼一脸不屑。
洪兴兄弟多?唬谁呢?搞得好像和联胜没人似的。
这个靓坤,闲着没事干吗?
“靓坤,有事直说。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关系好到能随便开口帮忙了?”
靓坤自然不会闲着没事,这只是开场白。
“肥鱼,别这么冷漠嘛。你不开口,怎么知道我不会帮忙?”
“我对你大哥林生可是很尊敬的。只要你说句话,我肯定赴汤蹈火。”
肥鱼听出来了——这位肯定有求于他。
“别扯了靓坤,要是没事我挂了,我晚饭还没吃,没空陪你吹水。”
听说他没吃饭,靓坤打蛇随棍上:
“那不凑巧了吗?我也在尖沙咀,不如我摆一桌,我们边吃边聊?”
“放心,找你是有正经事。”
“尖沙咀是你的地方,我也做不了什么,不是吗?”
肥鱼没再拒绝。
不管靓坤要谈什么,先听听也没影响。
他干脆带上蛇仔强,有叫上十几个马仔充场面,就直接去赴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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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几人在酒楼碰了面。
确定今天就靓坤一个人来的,肥鱼也没摆脸色,客客气气跟他寒暄几句,恭喜他上位洪兴龙头。
靓坤也恭喜肥鱼——林祖辉把公司、地盘全转给他的事已经传遍了。
现在谁不说肥鱼命好?
一般烂仔想上位,三年又三年,流汗又流血,搞不好还得帮大哥顶罪,去赤柱进修几年。
肥鱼呢?
跟林祖辉没几年,这么大一个堂口全是他的。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