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笑,声音嘶哑难听,
“大夏天子?果然重情重义,为了两个妹妹,真敢独闯龙潭啊?”他浑浊的眼睛扫过我背着的布包,“定国剑?带来了?”
“少废话!解药!”我向前一步。
“站住!”兀鹫木杖一顿,一股无形的阴冷气息弥漫开来,地上的枯叶无风自动,
“解药?当然有。不过,得用你的命来换!”
他伸出枯瘦如鸡爪的手指,指向被锁在树上的萧明月:
“看见了吗?你的好妹妹,中了老夫的‘噬魂夺魄散’和‘牵机傀儡引’,神仙难救!唯一能暂时压制她体内剧毒、让她清醒片刻的东西”
他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散发着恶臭的小陶瓶,“就在老夫手里!想要吗?”
他晃了晃瓶子,眼中闪铄着残忍的快意:
“用你的定国剑,自刎于此!老夫便把这药给她灌下去,让她清醒地看着你死!看着她唯一的哥哥,为了她这个‘不祥之人’送命!桀桀桀这出戏,一定精彩极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怒极反笑,
“老棺材瓤子!你以为朕是三岁小孩?朕死了,你会放过她们?做梦!”
“你可以赌一把啊?”兀鹫有恃无恐地怪笑,“赌老夫的信誉?或者”
他木杖一指旁边呆立的吴天德,“让他先给你妹妹放放血?看看她还能撑多久?”
吴天德如同得到指令的野兽,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萧明月,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寒气森森的弯刀!
“住手!”我厉喝,心脏几乎跳出胸腔!不能再拖了!明月的气息已经微弱到极点!
“定国剑在此!”我猛地解下背后的布包,露出古朴的剑鞘,“放了她!朕…任你处置!”
兀鹫眼中贪婪的光芒大盛,死死盯着定国剑:“扔过来!”
“先给她用药!”我寸步不让。
“哼!”兀鹫冷哼一声,似乎觉得我已是瓮中之鳖,不耐烦地将手中那恶臭的小瓶扔给吴天德,“给她灌下去!”
吴天德机械地接过瓶子,粗暴地捏开萧明月的嘴,将里面粘稠腥臭的黑色液体倒了进去!
“呕”昏迷中的萧明月剧烈地呛咳起来,身体痛苦地痉孪。
但很快,那灰败的脸上竟然真的泛起一丝诡异的潮红,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动,眼皮颤斗着,似乎要醒来!
“剑!”兀鹫急不可耐地吼道。
我深吸一口气,将定国剑连鞘摘下,作势要扔过去。
就在剑脱手的瞬间!我手腕猛地一抖!并未扔向兀鹫,而是用尽全力,狠狠掷向——锁着萧明月的铁链!
“当啷!”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定国剑何等锋锐!加之我灌注的内力,竟将其中一根最粗的铁链应声斩断!
“你找死!”兀鹫勃然大怒,木杖一挥,一股黑气如同毒蛇般朝我噬来!同时尖啸:“吴天德!杀了他!”
吴天德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挥舞弯刀,带着恐怖的风压,当头向我劈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呃”被灌下药的萧明月,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不再是之前的赤红或茫然,而是短暂地恢复了清明!
虽然依旧痛苦,却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她一眼就看到了扑向我的吴天德和狞笑的兀鹫!
“哥哥?!”一个极其微弱、带着难以置信的嘶哑声音,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
她听到了!她听到了我刚才的话!那血脉的呼唤,那“哥哥”两个字,如同惊雷,短暂地劈开了巫毒的重重迷雾!
这声呼唤,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无法形容的悸动和力量,瞬间在我胸中炸开!
我无视了扑到眼前的吴天德和那噬人的黑气,猛地转头,看向萧明月,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明月!还记得吗?!小时候!御膳房的张嬷嬷!她偷偷给我们做的栗子糕!又香又甜!你总嫌不够!每次都要跟我抢!
有一次你抢急了,把我推到了荷花池里!回去被母后罚抄了一百遍《女诫》!气得你三天没理我!”
我语速极快,像倒豆子一样吼出这些深埋在记忆角落、只有我和“她”才知道的童年琐事!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此刻却是我唤醒她、对抗巫毒的唯一武器!
萧明月那双刚刚恢复清明的眸子,猛地瞪大!剧烈的痛苦和巨大的信息冲击让她头痛欲裂!
荷花池栗子糕张嬷嬷哥哥母后罚抄《女诫》无数破碎的、被巫毒和仇恨尘封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冲击着她的脑海!
“啊——!”她发出一声凄厉至极、仿佛灵魂都在撕裂的尖叫!捆在她身上剩馀的铁链被她体内爆发的、源自血脉亲情的巨大力量,寸寸崩断!
“不!不可能!”兀鹫惊骇欲绝,拼命催动巫术,试图重新控制她!那骷髅木杖顶端的骷髅眼框中,冒出惨绿的鬼火!
晚了!
萧明月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燃烧着焚天的怒火和刻骨的仇恨!她死死盯住兀鹫,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