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火罐重创,根基不稳,若再被地道破坏…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阻止他们…”唐若雪挣扎着想坐起,却牵动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娘娘别动!”陈芝儿连忙按住她,“这事交给末将!末将带‘石髓’机甲去!把他们挖的地道全给炸塌!”
“不可…莽撞…”唐若雪喘息着,“鞑靼必有防备…阿史那骨咄禄…不会轻易放弃…”她眼中闪铄着智慧的光芒,虽然虚弱,但统帅的思维仍在高速运转,“芝儿…附耳过来…”
陈芝儿连忙凑近。唐若雪在她耳边低语片刻,陈芝儿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用力点头:“娘娘放心!末将明白!定叫那鞑靼狗贼偷鸡不成蚀把米!”
皇城,金銮殿。
今日的朝会,气氛诡异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龙椅空悬,珠帘低垂。珠帘之后,本该是代行监国之权的厉欣怡的位置,此刻却坐着一位身着素雅宫装、稚气未脱却强作镇定的少女——叶曦!
她小小的身躯端坐在宽大的凤椅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她的腰杆挺得笔直,双手紧紧抓着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双酷似叶凡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下方,文武百官肃立。但许多人的目光,却不时瞟向殿门方向,或与同僚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王德全尖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臣,有本奏!”礼部尚书周文渊(周显之父,周昭仪祖父)率先出列,声音苍老却带着一股悲愤,“老臣泣血上奏!弹劾户部尚书厉欣怡,滥用职权,构陷亲王,软禁太后使者,其罪…罄竹难书!”他老泪纵横,扑通跪地,“陛下离京,厉欣怡不思报国,反而趁机揽权,排除异己!更纵容其爪牙,悍然抓捕庆亲王殿下!此等行径,与谋逆何异?!请太后、公主殿下明鉴!即刻释放庆亲王,严惩厉欣怡!”
“臣附议!”
“臣附议!”
…
瞬间,十几名官员出列跪倒,齐声附和!声浪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气势汹汹!
这些都是庆亲王一系的铁杆,或是被太后势力裹挟的墙头草!
叶曦的心猛地揪紧!来了!他们果然发难了!而且直接扣上了“谋逆”的大帽子!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不颤斗:“周尚书此言差矣!厉尚书奉旨行事,证据确凿!庆亲王涉案,自有法度审断!岂容你等空口污蔑,妄议朝政?!”
“证据?什么证据?!”周文渊抬起头,眼中闪铄着怨毒,“不过是一面之词!厉欣怡私设公堂,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其心可诛!公主殿下年幼,莫要被奸佞蒙蔽,行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啊!”他言辞恳切,仿佛字字泣血,极具煽动性。
“你…!”叶曦气得小脸发白,一时语塞。她毕竟年幼,面对这种老谋深算、颠倒黑白的政客,经验还是太浅。
“公主殿下!”又有几名官员出列,这次是御史台的言官,言辞更加犀利,“厉欣怡身染奇疾,面生恶斑,此乃天降警示!妖孽乱国,祸在眼前!请殿下即刻下旨,将厉欣怡打入天牢!以安社稷,以顺天意!”
“请殿下下旨!严惩厉欣怡!”更多的官员,在周文渊等人的带动和太后势力的暗中施压下,纷纷出列跪倒!黑压压的一片,几乎占据了大殿三分之一的位置!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请殿下下旨!”
“请殿下下旨!”
声讨厉欣怡的呼声如同海啸般席卷大殿!叶曦孤零零地坐在珠帘之后,如同怒海狂涛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被撕碎。她的小脸煞白,身体微微颤斗。王德全和赵锋等忠心侍卫按着刀柄,眼中喷火,却碍于朝堂规矩不能妄动。
周文渊低着头,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小丫头片子,看你如何应对!只要今日逼你松了口,厉欣怡必死无疑!庆亲王就有救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叶曦几乎要被这汹汹气势压垮之际——
“呵…”
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无上威严与冰冷嘲讽的嗤笑,如同惊雷般,清淅地穿透了所有喧嚣,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这声音…?!
满朝文武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僵住!所有声讨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猛地投向大殿门口!
只见那两扇沉重的鎏金殿门,在数名影卫的推动下,轰然洞开!
冰冷的晨风裹挟着雨后的湿气涌入大殿。
风雨中,一个身影,在两名浑身浴血、相互搀扶的侍卫(赵武和另一名接应的影卫)的簇拥下,一步步,踏上了金銮殿的汉白玉台阶。
他龙袍破碎,染满血污与泥泞,背后缠着渗血的绷带,脸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仿佛随时会倒下。然而,他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中,却燃烧着足以焚尽一切的怒火与帝王的无上威严!
正是本该“闭关静养”的当朝天子——叶凡!
他无视满殿呆若木鸡的群臣,冰冷的目光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