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就是要尽力的和那位宫女撇清关系。
电光火石之间,她甚至想好了另外一个方法,可以将这些跟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只是当她一抬头看见旁边小宝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神时,心里却生出了一丝惊慌。
这种情绪她也在某个人的身上感受过。
大概是这样的情绪存在感太强,连带着这双眼睛也很像自己的那位“故人”。
实在太像了,甚至让她生出了几分恐惧。
就仿佛那个曾经出现在自己生活中又消失的人,再一次出现了。
而这一次她的身份地位已和当时不同。
变得足以可以俯视自己了。
但很快她就摇了摇头,把心中这不着边际的想法给摇了出去。
太可笑了,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有机会再回到京城,她应该就死在那乡野之中,连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同腐烂在土地里。
小宝感受到她眼中的恶意,悄悄的抬起头。
却看见裴夫人那双淡然的眼神中没来得及藏好的厌恶,以及那只有自己能看见藏在厌恶之下的恐惧。很奇怪,她为什么会恐惧自己的存在?
如果说当初娘亲和她争过裴云之,那她眼中也不应该是恐惧啊。
她作为胜利者,应该是极其嚣张才对。
但小宝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
她在心虚!
人只有在做错事的时候才会心虚。
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娘亲的事情?
娘亲已经过得很苦了,如果说在自己没有出生之前,她还被这些人欺负的话,那岂不是更加命苦。想到这里,小宝的心里就闪过一阵疼痛。
娘亲死前叫自己不要为她报仇,也不要自己去寻找她的过去。
可现在……
他们如果真的欺负了娘亲,那她绝不会放过这些人!
小宝已经是有靠山的人了!
小宝也可以随心所欲,做点自己想做的事了!
但萧宝儿也知道,现在绝不是调查这件事的好时机。
只是看了她们一眼,就跟着身后的侍卫一同推开了那扇阻挡前厅和后厅的门,走了进去。
后院看起来和普通的院落没有什么两样,栽满了槐树。
由于是刚刚冬至结束不久,春芽并没有如期而至,它们只是颤颤巍巍地露出了一个芽尖。
用枝头这一点点绿意来迎接春天的到来。
但一进入这里,夫人们的脸色越发凝重。
所谓槐树,又称为鬼树。
它们的养分需要下面埋藏的尸体提供,尸体越多它们就绽放的越生机勃勃。
能比这么多树都更先开出绿芽的槐树,根本就不需要细想,就知道这下面一定是埋藏着,她们都不知道数量的尸体。
那位穿着金灿灿的薛夫人,从刚刚开始,就隐约变成了这些夫人的主心骨。
她眉眼一凝,犹如战场上的女将军,气势非凡。
“裴夫人,裴大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你们居然在这里种鬼树!”
至于那位宫女,她的嘴早就被捂住了,只能惊慌地睁大眼睛,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这么多夫人看见她,她算是百口莫辩。
争辩也是白费,她已经被判了死刑。
眼神中的光逐渐淡去,最后只剩下一滩死水,寂静无声。
没有了反抗的心思。
周围的夫人绝不会放过她,只是现在更重要的是让这对夫妇拿出合理的解释。
裴夫人眨巴了一下眼睛,那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的往下落。
说真的,平日里这般淡然的人一旦落了泪,这示弱的神情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让人为她感到怜惜。
只是可惜周围的夫人早就见惯了后院里的这些小动作,她们不仅没有觉得这位夫人哭的梨花带雨让人怜爱,反而觉得她是憋着坏。
原本只有八分的事情,这一落泪反倒是像是做了十成十。
果不其然,裴夫人一张嘴就是:“我实在不知,这槐树居然有别名叫鬼树。”
“平日里在这里待着的都是我们请的长工,各位夫人也知道我和夫君平日里都很忙,店里的这些活都是给她们。”
“我们的本意只是为了给她们找一个体面的、可以谋生的活,却没有想到她们居然如此大胆敢和宫中的侍女有所牵连。”
“更没有想到她们会种这鬼树,真是让人感到心痛。”
“各位夫人明鉴,我只是遇人不淑啊!”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居然不自觉的哽咽起来,像是受尽了委屈,又像是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自己的好意被人糟蹋了,自然是伤心难过的很。
只是她这幅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样,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怜惜。
这些夫人反而觉得她装模作样。
毕竞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可是她们!
就在这时,那个宫女的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松开了,她突然张嘴来了一句。
“大人救救奴家,奴家可是听您的话才做出这样的事儿啊。”
“夫人,不是你们说的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