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
看着阮小七离开的背影,阮小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放声高喊。
阮小五双拳紧握,因为过于用力,青筋根根暴起。
“我们陪你一起去!”
兄弟二人快步急冲,拉住阮小七的双手。
阮小七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潇洒的笑容:“二哥、五哥,你们的好意,小七心领了...咱们兄弟多年,你们难道不清楚,论起驾船的本领,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吗?”
这番话,极为的嚣张,在场的所有头领,却没有一人有任何异议...
因为,阮小七说的,是实话!
在梁山水军众多头领之中,阮小七的水性可能不是最好的,但是论起驾船,没有人是这位活阎罗的对手!
“那也不行!咱们兄弟,同气连枝,生在一块,死在一堆!”
阮小五语气坚决,死死抓住阮小七的手。
阮小七用力,挣脱阮小五的手,抱住他的脖子:“五哥...能活一个是一个...再说了,我也未必就死...今天我便看看,我这活阎罗,跟那死阎罗比起来,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小七兄弟!”
武松从台阶上大步走下,冲向阮小七。
阮小七听到武松的呼喊,停下脚步,背对武松:“寨主...别劝了...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小七玩世不恭,给大家惹了很多麻烦...”
“但是,我希望你们记住,我阮小七,也是有血性的汉子!石碣村,我回不去了...梁山泊就是我的家...当我的家有难的时候,阮小七永远是你们值得信任的兄弟!”
话音未落,武松已经来到阮小七身后,有力的大手,揽住了阮小七的肩膀:“小七兄弟,武松并不是来劝你的。”
这话一出,整个聚义厅的头领们都惊呆了...
面对危难,阮小七慷慨赴死,以生命做赌注,为梁山泊寻求一线生机,作为寨主的武松,居然不劝劝他,这与那宋江何异?
他们当中很多人,都经历过武松攻山,宋江逼迫解珍解宝兄弟舍命趟陷阱,难不成,历史要重演?
“寨主!”
鲁智深“腾”的一声站起来,怒目圆睁,瞪着武松。
他已经打定主意,如果武松真的那么不讲情面,他宁可跟武松翻脸,也要保住阮小七这位刚刚结拜的兄弟!
就在这时,只听武松大喝一声:“拿酒来!”
“拿我从皇宫顺来的那一批御酒!”
当初,武松马踏东京,打进皇宫的时候,曾经搬回来几坛子御酒。
不少头领,都颇有微词。
进了皇宫,不搬金银珠宝,搬酒干什么?
鲁智深对此倒是很满意,缠着武松磨了多日,才从武松那里软磨硬泡搞到了半坛子...
很快,士卒就搬来了三大坛御酒。
武松粗大、有力的手掌,一掌拍碎泥封,拿起两个大酒碗,满满的斟了两大碗:“小七兄弟,这御酒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天,我就以此酒,来为你壮行!”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活着回来!只要你活着回来,剩下的几坛子酒,都是你的!”
阮小七生性潇洒不羁,对美酒也是爱到了骨子里。
尤其是...这从来没喝过的御酒了...
重重点了点头:“寨主放心,就算是为了这几坛子御酒,小七也会活着回来!”
鲁智深来到阮小七身边:“兄弟...你是不知道,洒家跟寨主磨了半个月...他才舍得给了我半坛...等你回来,洒家陪你敞开了喝一场!”
阮小七豪爽一笑:“哥哥...你这说的哪里话...若是小七有命回来,请所有兄弟,尝尝这御酒!”
说完,接过武松手里的酒碗,大口大口的喝下,清澈的酒浆,顺着阮小七的嘴角滑落...
“砰!”
阮小七将瓷碗摔碎在地,朝门外走去。
“康捷兄弟,这是你的!”
武松将手中另外一碗酒递给康捷。
康捷接过,眼中含泪。
寨主,毕竟是没有忘了他!
“砰!”
康捷大口喝下,摔碎酒碗,跟着阮小七大踏步出门。
......
梁山,水寨。
冷风如刀,划过阮小七二人脸庞。
猛烈的劲风,让两人连行走都极为费力,只能互相搀扶,来到水寨。
水寨大大小小的船只,都被大风吹的东倒西歪。
阮小七和康捷,费力的爬上一艘小船。
阮小七从船上解下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转头告诉康捷:“风浪大,船不稳,只能把你绑在船上了...若是船翻了,记得屏住呼吸,别被水呛死。我会尽快救你。”
阮小七一边简短的说着,一边将康捷牢牢的捆在船上,解开缆绳,驾船出了水寨。
风浪太大,小船行驶起来如同风中的一片枯叶,飘飘荡荡,阮小七需要竭尽全力,才能控制小船行驶方向。
猛烈的劲风,卷起层层浪花,约莫有一人多高,狠狠拍向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