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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刺青(1 / 4)

昏暗的光线将两人笼罩,朦胧地氤氲出一副活色生香。

终于踢了一脚权至龙让他去开空调,凉风吹过让空气流通起来,这才叫人好受些。

李艺率懒洋洋地伏着,背对着他,脸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长发凌乱地铺散,像海藻一样纠缠。

现在这样暧昧私密的空间只想让人小气地独占,于是她半眯着眼睛声音飘忽道:

“今天晚上去你那儿和你一块睡。”

嗓音里带着些慵懒的沙哑,语调也被拉长,慢悠悠的,“懒得再叫客房服务了。”

只是今晚吗?他们的假期可还剩下几天呢。权至龙这样想着,轻笑地应了一声。

他侧卧在她身边,支着胳膊,柔软的吻带着事后的温存,像是梭巡属于自己的领地一样一寸一寸丈量她细腻的皮肤。

裸.露的脊背上,后腰脊椎中线有一道大约十几厘米的浅褐色的纵向线性疤痕,沿着她的腰线生长,无声地匍匐在她的脊椎中央。

疤痕是笔直的,刀口异常整齐平滑,当年的缝线痕迹也早已经不甚清晰。虽有反复切开的痕迹,可经过时光耐心地打磨和沉淀,它看上去不再像是狰狞的伤口,反而褪色成一道类似……类似于生来就合该存在于她脊梁之上的印记。

凡是伤疤,哪有美观的呢?

但权至龙满心都是怜爱,因此他的吻在那静卧在腰线里的直线上落下。

轻吻着温热的皮肤,感受着皮肤下骨骼的轮廓,想象着曾经有多少冰冷的手术器械在这里运作,切开、修复、再缝合……周而复始。

“疼吗?”

他这样问到。

李艺率当然知道他是在问她当初瘫痪在轮椅上,经历手术的时候疼不疼。

怎么不疼呢?

经过了四轮脊髓修复手术,一次又一次被推入手术室,在同一处皮肉、同一段骨骼上打入钉棒,反复割开又缝合,这才终于搭建起她能够脚踩平地的脊梁。

怎么能不疼呢?

哪怕伤口愈合逐渐变为粉红色,又软化变平褪成一条浅褐色的温顺印记,疼痛还是恼人地死死纠缠,终其一生恐怕都无法摆脱。

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感同身受。

因此她只是嗯了一声,随即又轻哼着转过头,轻飘飘地瞪了他一眼,有些娇气地道,“疼死了,你刚刚对我真的很过分!”

他明明不是在问这个啊……

权至龙这么想着,又失笑着在这伤疤上留下一连串的轻吻。

“那现在还疼吗?”

“还疼!”

哦莫……

他的小可怜,娇气的小坏蛋。

权至龙嘴上黏黏糊糊地道歉,又伏上前,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怀里,让她的脸贴进自己颈窝,指腹却还轻轻地摩挲着那道疤痕的尾端,“那这里还疼吗?”

李艺率沉默了许久。

久到权至龙几乎以为她就这样睡着了,她的声音才轻轻地传来,穿过层层迷雾,飘进他的耳朵里:

“疼的。”

她将头埋进他心口的深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扫过皮肤:

“以后也会这样一直疼。”

就像永远跟着她的伤痕那样,直到阖上眼那一刻她才能真正获得些所谓的安宁。

可她心里的话并没有被权至龙听见,于是他失笑着拖长尾音轻声道:

“这么娇气呀?”

闻言,李艺率忽然又抬起头在他脸侧吧嗒吧嗒落下一连串轻吻:“就是这么娇气!”

李艺率:“所以以后你就算被我欺负了也不许反抗!”

明明之前也没有反抗过吧?

可是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又有什么其他可说的呢?自然是予取予求,心都差点要化了。

*

一直在酒店赖到了傍晚,两人才从连体婴一样的状态中爬起来。

阵雨早已停歇,天空被洗涤成一种柔和的渐变色,空气格外清新。

两人慢悠悠地从水屋别墅出来。

今晚他们预约了海岛晚餐,因此李艺率换上了一身质地柔软垂坠的香槟金色吊带长裙,裙摆一侧开了高衩,行走间偶尔露出白皙笔直的小腿,长发被松松挽起,露出优美的脖颈和锁骨线条,看上去很有些优雅慵懒。

权至龙则是简单的亚麻衬衫短裤,颇有些海岛氛围,头发被他束在脑后,整个人清爽又随性。

他牵着李艺率的手,眼睛时不时扫过她被挽起的头发,不时点头欣赏的模样,看上去对自己的作品还挺认可满意的。

酒店专属的接驳小艇早已在码头等候。

这次开船的并不是他们刚来时那天的向导,但脸上是同样热情灿烂的笑容。这个皮肤黝黑,脸上满是大胡子的向导用蹩脚但又充满善意的英语赞美两人,欢迎他们登船。

小艇破开平静如镜的泻湖,向着落日方向驶去。

这一次的目的地,是酒店一处极小珊瑚岛。是真的很小,小到仿佛只是泻湖中不经意隆起的一小片沙洲,岛上只有几棵姿态优美的椰子树和一片洁白的沙滩。

细白的沙滩上,紧邻着渐变色的清澈海水,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两把相对摆放的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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