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世无双号的舱门无声滑开,黑塔站在门口,紫色裙摆纹丝不动,只有眼睛微微眯起,锐利的目光一寸寸刮过愉塔全身。
她的视线从愉塔那身剪裁合体、透着东方韵味的深紫色旗袍,缓缓上移到那根造型别致、盘起长发的梅花发钗,最终定格在愉塔那张与自己本体一般无二、却因内在灵魂不同而显得格外张扬妖异的脸上。
这穿衣风格……这韵味……
黑塔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阮·梅?!
最终,黑塔的视线牢牢定格在愉塔那故意微微挺起、显得格外饱满的胸口上。
那里,裙衫的剪裁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与黑塔身材截然不同的、属于成熟女性的傲人曲线。
黑塔:“……”
几秒后,黑塔抬起眼,对上了愉塔那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挑衅的紫色眼眸。她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呵。”
“我当是哪个角落里滋生的变异真菌,原来是你这个劣质的复制品。怎么,在黑塔城里拆家还没过足瘾,跑到这儿来……cos阮·梅了?”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愉塔的胸口,语气里的嘲讽几乎凝成实质。
“还特意给自己……升级了配置?看来你不仅脑子被欢愉的废料填满了,连审美都朝着不可回收垃圾的方向一路狂奔。模仿她也就算了,还模仿得这么……用力过猛,东施效颦。”
倚着门框的愉塔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愈发明显。她“啪”地一声合上手中的折扇,用扇骨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头顶的对话框欢快地跳出一个(¬?¬)。
她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将胸口挺得更高,嘴角勾起一抹混合着欢愉与恶意的笑容,声音用上了刻意模仿阮梅那般温柔缱绻的语调,却说着截然不同的话:
“哎呀呀~这不是我那沉迷手办、万年不出门、身材和脾气一样贫瘠的‘母亲大人’吗?怎么,终于舍得离开你那积灰的城堡,出来晒晒太阳了?”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卷着一缕垂下的发丝。
“看来我这点微末的改动,很吸引您的目光嘛~是不是很羡慕?很想要?可惜呐~您那具身体,怕是再怎么升级,也达不到这种纯天然的弧度了呢~”
“哦,对了,”愉塔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您风尘仆仆赶来,该不会是因为感知到……我差点就占据了您梦寐以求的纯美,所以急着来‘恭喜’我的吧?”
她拖长了语调,脑门对话框里的颜文字变成了一个欠揍的( ̄▽ ̄)~*。
“纯美的门扉,刚才可是为我敞开了一条缝呢,可惜啊,有人腿短,没赶上~”
她故意叹了口气,语气里的惋惜假得不能再假,随即又扬起一个“宽宏大量”的笑容。
“不过嘛,看在我亲爱的母亲大人,因为没能闯进纯美命途,在外面又哭又闹,呜呜呜,好可怜的份上……”
愉塔拖长了调子,欣赏着黑塔越来越黑的脸色,继续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
“你女儿我,如今好歹也算挤进去了半只脚,摸到了点门道。我也不是不能……拼上这新获得的力量,大发慈悲,拼上一把——”
她顿了顿,扇子“唰”地再次展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闪烁着恶质光芒的紫眸,对话框里的颜文字变成了(★★)/
“——封你当个纯美令使什么的?怎么样?还不快谢谢我?”
“噗——咳咳咳!”车厢内,贾昇直接被呛到,发出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咳嗽,脸憋得通红。
他一边捶着胸口,一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自家老姐,内心疯狂吐槽:
“好一个倒反天罡!孝出强大,孝感动天了啊姐!你这哪里是拼一把,你这是要把老妈的面子按在匹诺康尼的地板上反复摩擦啊!这是生怕老妈等会儿锤你的时候下手不够狠啊……”
周围的其他人,表情也是精彩纷呈。
银狼忘了揉下巴,目瞪口呆地看着愉塔,喃喃道:“疯了,这黑塔小人绝对是疯了……封本体当令使?!你当你是博识尊?”
愉塔闻言,漫不经心地转过头,瞥了银狼一眼,头顶对话框瞬间切换成一个带着无尽嚣张与笃定的(◣◢)↗。
“我可以是。”
瓦尔特·杨默默地、第三次,摸向了口袋里的胃药,却发现刚才那一把已经是他最后的库存。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胃部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在这时,半空中的黑塔终于动了。
她飘然落地,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沉默和内心翻涌从未存在过。
她听着愉塔那大逆不道的宣言,脸上非但没有怒意,反而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容,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嘲弄。
愉塔看着黑塔一步步走近,虽然嘴上硬气,但长久以来对本体以及本体那些层出不穷手段的潜意识忌惮,还是让她身体先于理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她倚着门框的姿势也稍稍调整,从完全的放松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黑塔精准地捕捉到了她这细微的后退,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