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细小的泡泡涌上水面,而又很快消散。
药液渗透四肢,涌入经脉。
前两分钟还好,温暖舒适的池水令人不自觉的放松,温和的药效似是抚平了体内的一切劳累与创伤。
随着时间的流逝,经脉开始发痒,令人忍不住的想要抓挠。
再然后。
便是剧烈的疼痛感蔓延至全身。
纵使张启灵的忍痛能力够强,也没能绷住的吐出了一口氧气。
因为过程难熬,每一秒于他而言都是度日如年。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牢记着他没入水后听到的穆言谛所说的话。
‘五分钟。’
于是,他攥紧了拳头,逼迫着自己憋的久些,再久些
浴池边。
穆言谛看着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却毫无动静的池面,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蠢孩子不会是疼晕过去了吧?
他又在池边纠结了一分钟,最终脱掉了身上的衣物,潜入水中,找到了半昏迷的张启灵,抱着他浮出了水面。
“蠢崽,你要是真的想死,别在我面前死行么?”
穆言谛表示,人就死在面前他是真没法给白玛交代啊。
张启灵意识模糊,下意识抱住了他的手臂,跟小孩一样可怜巴巴的嘟囔了一句“疼”
“疼还忍那么久,你脑子没问题吧?”
“别气。”
张启灵收紧了手,还用脑袋蹭了蹭穆言谛的胳膊。
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松手。”
“不。”
“别任性。”
“别走。”
穆言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我不走。”
张启灵这才乖乖松开了手,任由穆言谛将自己放在了浸入浴池中的台阶上坐好,眸光更是半点也没离开过眼前人。
穆言谛按住了张启灵向后看的脑袋,自他的身后坐下“乖乖坐好,接下来我会往你体内注一道内力,你凝神提气跟着运转,我只教一遍。”
“嗯。”
客厅内。
泡完药浴的张海客频频朝着地下室的方向看去,话语中满是担忧“族长都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
“急什么?”黑瞎子拿着把蒲扇给自己扇凉“穆叔叔还能把哑巴给吃了不成?”
“不得对”
“打住,瞎子今天休息,不想再动粗了。”
张海客哽住。
好嘛,因为打不过,所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这不是张家的地盘吗?!
我摔啊!
他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张海侠二人,眼神示意他冒犯族长你们就不管管?
张海侠摇了摇头这是族长朋友。
张海楼摊手大佬的人,我们管不了。
张海客
心塞塞。
又过了半个小时,穆言谛从地下室中走了出来。
黑瞎子朝他的身后看了看,没瞧见张启灵的人影“穆叔叔,哑巴呢?”
“还在浴池里,你再等二十分钟进去捞他。”穆言谛说道。
黑瞎子点了点头。
“现在不能进去看他吗?”张海客问道。
穆言谛漫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你进去是能帮他缓解痛苦,还是能治疗暗伤?”
张海客哽咽我无话可说了,真的。
张海杏看着自家哥哥吃瘪的模样,倒也没有不厚道的笑出来,而是说道“哥哥你还是歇会吧。”
“哦。”张海客自闭。
“玉君,我刚削了苹果,你要不要吃一个?”张海侠一边说,一边将苹果朝着穆言谛所处的方向递去。
“谢谢。”穆言谛接过了苹果,却没有直接吃,而是绕到了张海客的背后,查验了他的根骨,又将他提起来小试了一下身手。
丢下一句“怪会藏拙的”,就出了别墅。
张海杏看着趴在沙发上,埋住脸不愿面对现实的张海客,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哥哥,你怎么样了?”
“他可能有点死了,无论身心。”张海楼一语中的。
张海客将自己的脸憋的通红,方才抬头看向了张海侠“他到底是什么人?”
张海侠说道“他叫穆言谛,字玉君,来自藏区墨脱。”
“墨脱,姓穆”
张海客忽然想起自己幼时在张家本部的藏书阁中,所看到的有关于墨脱的只言片语。
阎王一脉,谛听为首。
穆氏族人,红海幽冥。
墨色的眸中滑过一抹惊骇,他低喃“竟然是那个家族的人么?”
“怎么?有了解?”黑瞎子话语玩味,眸中却满是探究之色。
他想知道张家都掌握了些什么。
张海客自沙发上爬起,端正了自己的坐姿“有,但不多。”
张海楼“说来听听?”
“其实也就两句话比较重要。”
张海客复述了一遍自己回想起的内容
地下浴池室中。
张启灵感受到体内的暗伤被彻底拔除,内力也变得充盈后,当即停下了周天的运转,意识也恢复了清醒的状态。
然后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