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书老醒来。
他看着封玥四人眼神有些茫然，“你们……”
“书老，我们听燕儿说您这里有很多书，路过此地想要借一本一观。”
书老似乎脑中还有些混沌。
过了片刻他才回答，“好，我真是老糊涂了，在这里……哎？我刚才干什么来着？竟然睡着了……”
他站起来，笑容慈祥的看着四人，“你们想要看什么书啊？”
“我们……”
“呃……”
“随……”
三人同时开口。
“《山海经》”
晏九山看着书老开口，笑容温和，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语调却令人觉得富有深意，“我们只想看《山海经》。”
书老一愣。
“《山海经》？”
书老重复，“我们这里没有这本书。”
“书老这里藏书不少，怎会没有这本千古奇书？”
晏九山笑，“书老莫不是藏书太多忘记了？”
“怎么会？”
书老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炸了。
“这里的每本书都是我精心珍藏着，每一本书我心里都有数，我说没有《山海经》就是没有《山海经》！”
书老气得脸都红了。
“老人家你别生气。”
宋青翎上前将晏九山挤开，“我那个老兄身实在是太想看《山海经》了，还请书老不要往心里去。”
宋青翎抬起广袖给书老扇风顺气。
“哼，没教养的小子！”
书老又是轻嗤一声，“既然不信我，何必登我的门？”
“书老这辈子看的书比我们走过的路还要多，我们自然是信书老的。”
宋青翎轻声道：“我们不看《山海经》了。”
书老颔首，“这才对，没有的书你让我怎么给你们变出来？”
“我们想要一本《人书》。”
书老稍缓和的眼神瞬间凝在一起。
他一把推开宋青翎，“你们没有资格。”
书老转身缓缓往里走，“只有墨书村的人才能领取人书。”
走了几步，他转头回看宋青翎，“你们不是来看书的，快走吧。”
“天黑了，住的地方可不好找。”
书老缓步走向屋檐下的书架，显然没有了再跟他们交谈的意思。
“书老，为什么只有墨书村的人才能拿到人书？人书，究竟有什么秘密？”
封玥不甘心甚少这样追问。
“人书啊……”
书老背对着日光，脸上被书架覆上一层阴影，原本慈祥和蔼的面色透着几分古怪。
“那是墨书村得以延续的根本，你们外乡人，不要再打听了。”
他凝声，“到了墨书村就要守墨书村的规矩。”
“多谢书老提醒，那我们先去寻个住处……只是我们初来乍到不知道哪里有客栈可以住，还请书老指点。”
“墨书村，没有客栈，你们只能看有没有愿意收留你们住一晚。”
“快走吧。”
书老背对着他们摆手，“我也累了。”
叶棠道了一声：多谢和封玥对视一眼后两人默契转身。
晏九山和宋青翎紧随其后离开。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四人皆已经饥肠辘辘。
“找个地方吃饭吧。”
宋青翎的肚子已经在咕咕直叫了。
“是有些晚了，往那边走走吧，那边似乎人多一些。”
四人往人多的地方去。
但走了一路都没有碰见可以吃饭的地方，无论是酒楼还是小摊儿小饭馆儿一应没有。
“这一路走来，除了卖笔墨纸砚的之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宋青翎已经饿得快走不动路了。
“到底还要走多远啊……”
“我们可能找不到吃饭的地方了。”
封玥沉声开口。
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扫过街面上的所有人。
“为什么？”
宋青翎饿得几乎快昏头了，“难道这里的人都不吃饭？”
话音刚落，所有听到宋青翎所说话的人都停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他，仿佛他刚才极为寻常的一句话听来很不对劲。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墨香染手，手不释卷哪里会觉得饿？”
晏九山笑着轻拍宋青翎的肩，但视线却是落在那些行人身上。
另一只藏在袖笼下面的手里握着他的墨尺，随时准备出手。
“正是。”
叶棠会意侧头看向宋青翎，“你还是读书读少了，这个道理都不懂。”
两人为他遮掩得如此明显的宋青翎瞬间明白过来。
“是我糊涂了……这就回去多看几卷书。”
宋青翎转身，“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虽然以前也有很多人会看他，但这种被人直勾勾盯着的感觉实在是太差劲了。
找歇脚的地方也颇费了一番功夫。
四人沿着一条街走到街尾最后一家才得到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