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余海仓也真特么傻逼,自己手下养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心里没点逼数的吗?
这种明目张胆捞油水的事也敢藏着掖着,真当小泉子手里的军刀是吃素的?
而且听这意思,他把每车一百块大洋的运费全都揣进了自己的腰包,手下弟兄是一分都没给呀,这不就是逼着人家反水告密吗?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李海波连连点头哈腰,顺着山本的话茬应道“是是是,太君说得极是!这余海仓确实胆大包天,目无规矩,该抓,该抓!”
他顿了顿,装作关切地追问“只是不知,人抓了以后,太君打算如何处置他呢?”
山本一脸理所当然地扬了扬下巴“先狠狠地打一顿,打断他的两条腿,让他受受皮肉之苦!
再让他爹掏钱赎人,他余家用着我们给的便利发了那么多财,这点‘赎金’总该掏的。
不然的话就一枪毙了!”
李海波心里冷笑一声,暗自啐了一口呵,果然是大阪来的商人做派,绕来绕去,最终目的还是盯着钱!
嘴上却依旧堆着恭敬的笑“太君考虑得周全,余队长这般胆大包天,确实该打也该罚,这样处置再合情合理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审慎的提醒“只不过……可不能把人打残了呀。
毕竟打过罚过之后,那走私物资的生意,还得让他接着做呢!”
山本闻言,眼神“唰”地冷了下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为什么?难道还要容忍这种吃里扒外的小人继续蹦跶?”
李海波连忙摆手,压低声音道“太君您想岔了。主要是他从青浦往上海走私的那些物资,这里头藏着大利润呐!”
山本和小泉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山本挑了挑眉“他那点运费,一车才一百块大洋,这算什么大利润?”
“不不不,咱们不赚那点运费。”李海波摇着头,语气里透着笃定的盘算,“咱们直接在城外从源头收购,再转手运进上海,这里头的差价,利润可就相当可观了!”
小泉眼睛猛地一亮,像是瞬间被点通了关节,“说得是啊!这些可都是战略物资,要是卖给本土来的那些商人,确实能赚不少钱!”
“不不不,”李海波又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笑意,“要想赚大钱,得把这些物资卖给租界里的洋人。他们向来出手阔绰,给的价钱可比本土商人高得多!”
小泉顿时来了精神,往前探了探身子“这个……你认识租界里的洋人商行吗?”
李海波摇了摇头,“我倒是不认识。不过余队长之前在租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和各大洋行都熟,他肯定认识那些洋人买家。”
小泉眼睛转了转,飞快地看了山本一眼。
山本微微颔首,小泉当即不再犹豫,猛地站起身,几乎是一阵风似的往楼下冲去。
屋里的空气随着小泉的离开陷入沉寂。
山本指尖在打火机上转了两圈,抬眼看向李海波,语气听不出喜怒“李桑,你说余队长……可靠吗?”
李海波点了点头,笃定的笑道“可靠。没有比余队长更适合的人选了。
余队长只是贪图钱财,不是背叛了皇军,这只是小节,敲打敲打就好了。
其实对于我们来说,贪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们可以根据他的这个特点,偶尔施舍点小恩小惠给他,他就会死心塌地地给我们干。
况且他们两父子在上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上海的黑白两道门清。
让余队长去联系洋人买家,再合适不过了。”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夹杂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声。
小泉中尉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宪兵,推着个肥胖的男人。
正是宪佐一队的队长余海仓,只见他原本从不离身的西装早没了踪影,只剩件被血浸透的白衬衫,后背的鞭痕纵横交错,皮肉翻卷着,每走一步都晃了晃,像是随时会栽倒。
李海波松了口气,看来这小子命大啊!两条腿算是保住了。断了两条腿的余海仓,可没什么利用价值啊!
余海仓肥胖的脸颊颤抖着,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李海波。
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挣脱宪兵,踉跄着扑通一下跪在了李海波面前,“李队长,救命啊!我只是想多赚点钱,我可没有背叛太君呐!我对太君忠心耿耿啊!”
李海波眼角忍不住一阵鄙夷,他弯腰把余海仓一把拽起来,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吃皇军的用皇军的,赚了大钱竟敢独吞,不知道吃独食的生儿子没屁眼吗?
还敢说对太君忠心耿耿?你特么算什么东西?
没有太君们的信任,你能有今天的地位吗?
你特么良心让狗吃了?”
余海仓哭得稀里哗啦,一把抱住李海波的大腿,“李队长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次只要放我一条生路,今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和两位太君。”
李海波拽着余海仓的衣服,抬手“噼里啪啦”连扇七八个耳光,余海仓的胖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