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突然后悔,若是她早些知道,将此事宣扬出去,看朝堂上的那些臣子到底能不能接受自己忠心的陛下这般。
“无论母后说什么,儿臣都当听不见,这个孩子是儿臣跟心爱之人的,儿臣不会像您那般,儿臣会做个好父亲。”魏昭岚面无表情的看着苏太后,苏太后虽为母亲,但从未都没有给过他什么,无论是关心还是爱,亦或者是一句柔声细语。
“儿臣本可以直接下令处置您的,之所以来走这一遭,只是想亲口问您一个问题。”
“儿臣自懂事起,便受尽您的冷眼,吃的都是残羹剩饭,宫人们也欺负儿臣,若不是桂公公,儿臣怕早就被死掉了,就连苏榛指使小太监把我从台阶上推下去,您也没来看过儿臣一回,您疼爱苏榛,关心魏先昀,甚至连没见过几面的苏家女,您都慈爱非常,唯独对儿臣这般,所以世上真的会有母亲如此厌恶亲子吗?”
哪怕魏昭岚努力控制着情绪,还是不免红了眼眶,他攥紧拳头看着苏太后,一字一句的问道:“我的生母到底是谁?”
东郡地处偏远,正常来说他是不会耗费时间去那里的,但为了这个答案,他可以忍着晕车的难受,就是为了亲自去寒山寺一探究竟。
当年给他批命的老住持已经圆寂,新任主持是老住持的大弟子,也知晓他当年在寒山寺出生的事,但给出的答案却不是他满意的。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厌恶,他宁愿苏太后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宁愿他是宫女所生,被她抱到膝下抚养的,这样一切就都有了理由。
“你是...”
被魏昭岚用这般眼神盯着,苏太后刚想回答,便被魏昭岚冷冷打断。
“够了,我不要听,也不想听了。”魏昭岚忽然笑了起来,眼泪彻底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下来,他以前从来都不轻易哭的,因为苏太后不喜欢,每次只要他一哭,便会遭到她的冷语嘲讽。
他总要承认,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为生母所不喜。
他累了,想到外面还有人在等他,想到肚子里还有跟他血脉相连的孩子,他莫名便想要逃离。
他刚转身,便听到苏太后在身后道。
“哀家别无所求,只是你的舅舅,他是被哀家胁迫的,你可以赐死哀家,但绝对不可以伤他的性命,他可是你的亲舅舅啊,还有榛儿和他的妹妹,那都是跟你血脉相连的亲人,无论如何,你身上都流着苏家一半的血。”苏太后是苏家女,哪怕到了现在,她依旧下意识的将自己划归到了苏家这边,保护苏家人似乎是她生来便要背负的使命。
看着魏昭岚的背影,苏太后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跟这个孩子见面了,她喉头哽咽,忍不住道:“你出息了,再也不是跟在哀家身后,眼巴巴想要哀家抱你的小孩子了。”
魏昭岚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往前走,走出了苏太后的视线范围。
魏昭岚进去见苏太后,尉迟真便将李千拉到一边,悉心为他包扎伤口,按理来说这点伤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这样一来,所有人就都知道尉迟真跟他的关系了。
他打算等太后谋逆一事结束,就向陛下求一道赐婚圣旨。
魏昭岚从里面出来,楚元冷看见他脸色苍白,立即上前抱住了他,还将他上下都检查了一番,虽说有禁军在,但她还是怕苏太后狗急跳墙会对他不利。
魏昭岚低声道:“我没事。”
他看向李千,“苏家人怎么样了?”
“回陛下,苏国舅在牢中自尽了,苏公子得知后咬舌自尽,苏家小姐亲眼看见这一幕,已经疯了。”
魏昭岚没说什么,他垂下眼帘,安静的靠在楚元冷的肩膀上。
魏先昀也被禁军给救了出来,他看到魏昭岚,赶紧小跑着过来,一脸担心,“哥哥,你还好吗?”
魏昭岚摸了摸他的头,魏先昀没有被苏太后教坏,这是他最庆幸的一件事了,否则他就真的没有真心待自己的亲人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推了推魏先昀,“进去吧。”
魏先昀是个懂事的孩子,他知道都是母后的偏心才造成了今日的一切,但苏太后毕竟生了他,母子之间也不是毫无感情的,他忍不住问道:“哥哥会杀母后吗?”
魏昭岚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道:“去吧。”
西楚史册记载,嘉灵三年,太后苏氏意图谋反,被贬为庶人,圈禁在宫外,承帝言,与母此生不复相见,同年,西楚与南奉交好,为感女帝来访之谊,承帝亲往南奉。
确定要去南奉后,魏昭岚便开始收拾起行李。
也不知道南奉冷不冷,他最是怕冷了,若是比西楚还要冷的话,岂不是又要躺在床上连门都不想出了?眼下已开春,但西楚的风仍旧跟冷刀子般,吹得人脸疼,魏昭岚秉着未雨绸缪的原则,先拿了几床厚厚的被子,然后是手炉,脚炉,最后连取暖用的金丝银炭都要带上。
楚元冷见他如果继续下去,十辆马车可能都装不下,忍不住道:“南奉没有西楚冷,除了隆冬时节,像这个时候只需要穿厚一点就行,宫中有地龙,你带的那些也都有。”
魏昭岚只好又吩咐人把那些东西从行李里拿了一部分出来,他其实也不想带那么多,但一想到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就想多带点熟悉的东西,既然取暖的东西带不上,便多带了点吃食。
想着他孕中格外馋嘴,楚元冷也都准备好了,足够他吃上一路。
魏昭岚十分慎重的将自己的小匣子也给塞进了行李里,这可是他一定要带上的宝贝,终于把行李都整理得差不多了,他累得趴在楚元冷的腿上,开始犯迷糊,“南奉的天也是跟西楚一样蓝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