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站了好几分钟。
十五岁的柳汐潮长得很是秀气，连蒋赫身边的秘书都觉得这个少年的五官有些过分精致了。
唇红齿白，笑起来又很柔和，好像脾气很好。
就是为什么要盯着赫先生看这么久 ？
赫先生你怕小孩，但这不是初中生吗？
隔了好半天，蒋赫才问：“你想要哪个？”
乡下学校连校服都没有，柳汐潮的衣服是他爸以前穿过的。即便处在抽条的年纪，柳汐潮的肩也没还到成人的宽阔。
所以袖子是卷上去的，衣服是塌肩的，怎么看怎么穷酸。
但柳汐潮不太在意，他的目光落在蒋赫手上，那有一个看着很贵的手表。
西装很贵、皮鞋也很贵。
这是一个看着就很昂贵的人。
足以激起柳汐潮所有的贪婪。
他说：“我听说你是开明星公司的。”
秘书：“我们只是来捐文……”
蒋赫天生卷发，但看上去跟慵懒没关系，他身上有一股寻常人没有的特殊气势。
柳汐潮觉得他像小时候巡演马戏团后面关着的老虎，小孩走过，毫不关心。
好像已经习惯人类的胡作非为，可笼子上的咬痕和血迹又昭示着它的不驯。
蒋赫：“所以呢？你想要什么？”
这是柳汐潮第一次听他开口说话，无论是昨天在苞米地，还是今天早晨校长陪着逛学校，蒋赫都没说过话。
他的声音很低，仿佛是山村夏天雨夜渺远的雷声。
寻常小孩都怕打雷，但柳汐潮很喜欢。
看闪电劈开天空，他觉得自己的未来不应该在这个村子，像隔壁的哥哥一样，十八岁就做了爸爸。
他想做上电视的大明星。
柳汐潮：“我要跟你走。”
柳汐潮回酒店卸妆的时候蒋赫也在一边看着。
看得化妆师都有点紧张。
圈子里的头部娱乐公司屈指可数，最有资历的就是捧出了盛苍云这个横扫各大奖项影帝的畅信娱乐。
但盛苍云解约后也青黄不接，新的一个宣樾明显算不上天才。
澄空传媒一开始并不惹眼，在很多人眼里不过是一个豪门公子哥为爱一掷千金。
结果没成，就放着了。
但蒋赫没放弃，反而开了一条新路，一边签影视艺人，一边挖了不少海外的综艺人，搞起了选秀综艺。
成功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柳汐潮就是澄空传媒的招牌之一。
选秀第一，至今还没有后辈能超过他选秀时期的数据。
至于这个第一是怎么跟公司最大的决策人在一起的，到现在还没人知道内幕。
粉丝论坛扒过好多轮，怀疑蒋赫潜规则柳汐潮的言论最多。
什么心照不宣的金主包养是圈外人最津津乐道的。
只不过包着包着变成真爱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化妆师觉得外界传闻和真实情况差别有点大。
怎么看都是赫先生追着汐潮跑吧。
大老板表面看着不粘人，但团队的谁没跟他报备过情况。
化妆师是去年下半年签进来的，一开始还以为蒋赫和柳汐潮的相处方式会很传闻中的霸总娇妻。
结果颠覆想象。
柳汐潮跟娇妻毫无瓜葛，甚至有点泼辣。
她已经好几碰见柳汐潮指着赫先生鼻子骂了。
联想到柳汐潮户籍地的民风民俗，突然觉得也没那么难理解。
不就是……粑耳朵。
柳汐潮伸手拍了一下蒋赫：“你坐着干嘛，看把小路吓的。”
蒋赫：“是吗？”
化妆师急忙摇头：“没、没有。”
柳汐潮：“你去我房间等我不行吗？”
蒋赫：“还要出门。”
柳汐潮：“那么冷出去干什么？”
蒋赫：“你不是想吃牛肉火锅吗？”
柳汐潮：“太冷了，我哪都不想去。”
蒋赫：“那我让火锅和蛋糕送上门。”
柳汐潮：“什么？”
蒋赫：“生日快乐。”
柳汐潮：“我不是今天生日啊。”
隔了一会他说了句抱歉：“我忘了我和你是过农历的。”
化妆师努力装平静，完成工作后默默退开了，到门口的时候她和另一个女助理扭成一团，问：“赫先生哪里高冷了啊？”
另一个助理：“我可没说过。”
小路：“刚才我给汐潮哥卸妆，赫先生的眼神都没移开过，我好紧张啊。”
助理：“其实赫先生在场的话老看汐潮哥的。”
小路：“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说老房子着火了。”
助理：“但汐潮哥的粉丝很多还是很讨厌赫先生啊，说他年纪太大。”
小路：“赫先生那还不帅啊？虽然Away那个队长也帅，但没这种……啧，熟男，十二岁还好吧，七老八十都是老头谁还在乎。”
助理：“你懂什么，汐潮哥的粉都是那种类似花粉讨厌姐夫的心态。”
小路：“那没办法，都结婚了，刚才我都快憋死了，汐潮哥手都忍不住往赫先生那边伸了。”
……
柳汐潮刚才额角的那点图案都卸没了，看上去白白净净的。
但他嘴唇天生很红，就像蒋赫第一天到柳汐潮老家村子，拿到的那个点着红花的馒头。
可惜少年人根本没想象中的那么无害纯洁。
柳汐潮的欲望很深很深，十五岁的时候想要名气，十六岁要做练习生的第一，十七岁拿到了选秀的第一。
后来加入Away，他却转移了目标，他想要做蒋赫心里顺位的第一人。
因为他想要的昂贵奢侈品都能轻易买到了。
唯独蒋赫，难以估算具体数额，可能需要柳汐潮以身犯险去招惹。
他看着蒋赫：“都没人了，还坐着干什么？”
说完柳汐潮笑了：“算了，你坐着，我坐上来也可以。”
蒋赫刚要说可以走了吗，柳汐潮还真的扑上来了。
他抱住蒋赫的脖子：“我可以现在就许愿吗？”
蒋赫：“可以。”
柳汐潮：“不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