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笑,应和:“你说得对,那我不想了。”
想再多也是庸人自扰。
在房间里聊了会儿,我们结伴去楼下的餐厅吃饭。
路上碰见几个来参加婚宴还没走的客人,彼此打了个招呼。
对方先认出陈屿桉,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万分恭维,上前一步跟他握手,问:“陈总什么时候来的,这两天婚宴上没见到您呢。”
陈屿桉的表情淡淡,语气没什么起伏的回应对方:“才到。”
对方说笑了几句,同他介绍自己的妻子,说是做酒店生意的,往后希望能和陈屿桉合作。
我原本跟在后面,被他一把拉到身边。
礼尚往来似的,陈屿桉说:“这位是我太太,秦浓浓。”
我连同身边的几人都有些意外,可陈屿桉的态度很坦荡,仿佛我早就该是这样的身份。
对方微怔之后,从善如流道:“很早就听说陈总结婚了,这还是第一次见陈太太。”
“嗯,”陈屿桉说,“她不喜欢见生人。”
对方攀附的心思被他戳穿,表情凝滞了瞬间,立刻又挂上一副笑脸。
陈屿桉攥着我的手,从电梯出来往餐厅去的路上,那人还跟着喋喋不休地说:“陈总什么时候办婚礼,我厚着脸皮要封请柬,到时候去沾沾喜气。”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到底还是被问到这茬。
不安的同时,我心底也在隐隐期待陈屿桉的回答。
他没有犹豫,说:“不打算办婚礼。”
我稍微抬头看他,陈屿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却像是下定了决心,道:“我就想和她好好过日子,那些繁琐的仪式有没有都无所谓。”
对方愣了下,忙应和。
我抓着陈屿桉的手,稍微收拢。
他察觉,立刻反握住,带着我进门。
婚礼进行到现在,很多宾客都已经离开了,剩下的要么是想留在这儿享受美景,要么是和姚玫张耀亭关系不错的友人。方才来的路上碰见的那对夫妻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带孩子在海边散散心,平时工作忙,一家三口哪有时间出来玩,算是弥补孩子的遗憾。当然也有刚来参加的客人,他们之前因为时间不符合,等到仪式结束的这几天才有机会来给新婚夫妻送上祝福。
一进餐厅,我们正巧打了个照面。
我一眼就看见跟在姓孙的那位投资人身边的今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姓孙的这位大名叫孙恒,辈分比较高,陈屿桉和张耀亭见了他都得叫声叔。
孙恒倒也应下他们的称呼,同人介绍身边的女伴今溪。
大家对他的为人都清楚,面上微笑着,背地里姚玫拉着我说:“参加婚礼好歹带着正牌老婆来,带了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女伴,侮辱谁呢。”
姚玫说这话倒合适,她的爷爷和孙恒的祖辈有商业交集,论起来,孙恒到现在还没完全破产多亏了姚氏念在上一辈的交情多多帮衬。现下,姚玫婚礼,他的正牌夫人没出现,却带了个顶着“朋友”名号的今溪。
说好听的叫朋友,不好听的就是三儿。
兆头不好,也难怪姚玫生气,回头给自己老父亲打电话骂了好久。
眼下,我察觉到她的怒火,反手捏了捏她的衣角。
连张耀亭也拍拍她的背脊,安抚他的情绪。
姚玫回了我个眼色,让我安心。
孙恒上次聚餐就没见到陈屿桉,这回好不容易逮住他人,靠着长辈的身份端架子。
他再三邀请,我们也拒绝不了,只能进了他的那间包间。
今溪很有眼力见儿的让出孙恒身边的位置,让他和陈屿桉坐在一起,反而坐到我的旁边。
我登时如坐针毡没,浑身不自在,求助地看向姚玫。
她收到信号正要起身,陈屿桉先一步站起来坐在我另一侧,顺便远离了孙恒。
孙恒见状,笑:“之前见陈总发的朋友圈才知道您和秦编剧是男女朋友。”
陈屿桉但笑不语。
今溪端起茶壶,给在座的各位倒茶,接上话题:“他们从大学时期就开始谈恋爱了,还是彼此的初恋呢。”
我不太爽快地抬眸看她,今溪却很殷勤,短暂的对视之后率先移开视线,落座。
孙恒一听就来了精神,“那这么说,你和陈总也是一所大学的同学了?”
今溪点头,“但是专业不同,没见过几面。”
孙恒心情愉快地说:“得,这学校还真是专门培养人才。这么看来我和这学校的人还真是有缘分,当年和陈总刚见面就欣赏的不得了,后来又经常和秦编剧合作,现在又碰见你——”
说到这儿,他突然道:“前阵子,我外甥家的那小孩儿生病,他独自在外地读书,出事了也不给家里人讲,多亏今溪遇见帮了一把。”